顾谙之看到对面的人呆愣在原地,心里突地一跳,赶紧松开手。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向来冷静持重的自己怎么能这么失态,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夫子,”他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只是,我只是没法接受……”
承晚后退几步,她看着顾谙之的脸喃喃自语说:“不行不行,得快走……”
承晚脑袋飞速的转,想着总得先把顾谙之的情绪给稳定住,再慢慢想办法离开这潭泥淖。
“什么?要走去哪里?”顾谙之赶紧追问道。
她如梦初醒,面色安稳了许多,恍若不在意的摇摇头:“哦,没什么,想起来我还有个朋友约我休沐时去她家做客,我这会儿得赶紧去了。”
她将手里的衣服塞进顾谙之手里,边说边后退:“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家吧,给你父亲做点饭吃。昨天多有叨扰,我就不过去向你父亲辞行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待收假后咱们书院再见。”
话音一落,她就像条泥鳅,混入外面汹涌熙攘的人群不见了踪影。
顾谙之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疼得他动弹不得。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苦笑一声,自己的心迹原来在她眼中竟成了一桩避之不及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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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承晚也头疼不已。
她趴在泉先阁的软榻上,将脸埋在软枕上哀嚎不断。她手里还攥着颗葡萄,略一用劲,“噗嗤”一声葡萄被她挤碎,汁水横流。
桑落小声惊呼起来:“你别把我的软榻弄脏了!这可是东海刚送上来的软绡锦。”
什么软绡锦硬绡锦,承晚现在可顾不得这个。她随手抓过案几上放着的云帕将手擦干净,又仰面倒在软榻上,嘴里又是一阵哀嚎。
桑落坐过来,用手中的绡扇拍了拍她的脑袋,笑吟吟的说:“让你非要下去看热闹,这下好了吧,把自己给看成了热闹,我看你准备怎么收场。”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掩唇笑个不停。
承晚坐起身:“你笑什么?”
桑落一双眼睛都笑成了弯月,好半天她才止住笑,说:“我笑你好大的本事,竟让九重天上威名赫赫的战神成了个断袖!我看待日后神尊归位,你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见他。师妹?仇人?还是求而不得的断袖爱人?”说着又溢出一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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