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曼曼一起出去的,她回家拿点东西又走了。”
到了家门口,骆致成还是开门看了一圈,没有她的人影只有行李,他在客厅略站了站起身朝外走,甘心情愿跟她足迹绕圈子。
这回陈曼曼在陈家,朱银萍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胳膊还吊着绷带夹板,但不耽误她一个劲说自己没事还给女婿说好话。
朱银萍一个多月前摔断胳膊上了夹板,在医院住了七八天,她有俩儿子医药费自然不愁没人出,但是照顾方面就没那么贴心了,女婿三天两头过来送补品,星期天还会到家里看一看有没有要帮忙的重活,孝顺的大儿子陈国庆还没他来的勤快。
“致成给买了煤球看着人送到楼上才走,他走之后枣花妈给我送来一只鸡,说是女婿临时买的让她捎回来,估计是怕给他塞钱。”
陈曼曼默默听着,她在京北什么都不知道,家里报喜不报忧,骆致成也一声不吭。
朱银萍对这个女婿不能更满意了,伸长脖子往外看:“你怎么没和他一起过来,我和你爸留他吃午饭,他说家里有事,接你去啦?”
“不是。”往常他在家,父母百般不自在,他不留下吃午饭也怕父母忙前忙后为他准备吧。
正说着骆致成来了,他到陈家从不空手,这次拿的是一兜小樱桃:“路上看到有人卖,挺甜的。”
陈曼曼和他对视,他平静的模样感染了她,仍然默契的选择不让父母知晓,甚至比走之前还要融洽,陈曼曼起身给他拿了双筷子,让他坐下来一起吃饭。
饭后洗出来一碗小樱桃,红透了的樱桃果肉柔软甜津津的,红黄色的还未成熟,酸酸涩涩但不至于觉得不好吃,陈曼曼专挑红黄色的吃了三四颗,他翻过手掌露出十来颗红到发黑的小樱桃,陈曼曼微怔,从他手心抓过樱桃一颗一颗的吃。
朱银萍笑了笑,装作没看到女儿女婿的恩爱瞬间。
见过父母,朱银萍就催他们赶紧回家了,她胳膊好的差不多,夹板只是看着吓人,陈曼曼看这架势就没说想住在娘家陪陪父母的打算。
回了家属院,陈曼曼才察觉到长途奔波的累,上下眼皮直打架,兴许是觉得安全了吧。
“我想睡会儿。”睡完再谈。
“好,我去书房。”
听到回答陈曼曼就闭上眼睛昏沉入睡,骆致成站在卧室门边看了一会儿,拿起窗台上的一本书,先前陈曼曼看过,随手折了一页,他坐到卧室窗边的单人沙发,默默在阳光下翻看这本书。
讲的什么内容不得而知,黄樱桃酸涩的滋味一直弥漫在舌尖不曾散去。
该怎么谈呢?
是否要想起那些不曾也不愿提及的过往?
骆致成半阖眼眸,仿若一尊石像。
……
肃宁二年冬
距先帝离世已两年有余,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尽在眼前,正值冬日梅花盛开,椒房殿内外种植许多梅树,听闻先后最爱梅花,其中不乏稀世珍品。
陈皇后在椒房殿赏梅,彼时太后也在寿康宫举办赏梅宴,远远就能听到一些声响,椒房殿宫纷纷小心谨慎,生怕弄出动静打扰陈皇后赏梅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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