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话!”陶心荷顺手摸向自己耳侧,看到指尖确实沾染了一点血丝,心内苦笑,似曾相识啊。
不久前,因为顾凝熙住她手腕,她将那处肌肤搓红泛痛,今日,又因吉昌伯耳畔私语,她用布巾硬生生擦伤自己。为何总是这样?
她是在自罚么?明明是男人们不知检点,行为有失分寸,怎么她要因此自伤?她不委屈么?若非妹妹在,陶心荷直想抱抱自己。
陶心蔷没有多想,低头抵在姐姐肩窝,含羞说道:“姐姐,程嘉呢,确实很有意思。我有一晚,梦到他了。可是宁娘也很好很好啊,他们俩在一起总是彼此笑得开怀,我就在一旁静静看着,甚至萌生过加入的念头。”
陶心荷再听不下去,猛地站起,一把攥住妹妹揉额头的手腕,脆声责问:“你是知道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对吧?难道程嘉暗地撩拨你了?你想加入?怎么加入,你做妾还是让宁娘做妾?”
“没有没有,程嘉守礼的很,只是我自己没管住心思。姐姐你别急,听我说完啊。我知道,没有加入的可能!” 陶心蔷只是开了个头,不成想姐姐反应这般激烈,连忙挑重点说。
她将陶心荷拉回椅上,讨好地为姐姐背后塞了软枕,给姐姐手中捧上热茶,才继续说:“首先,身份就不容许,不论我和宁娘谁,都不可能为妾的,我牢牢记得,姐姐放心。而且,我一旦掺和,即使不想破坏,肯定是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我也懂得。”
陶心荷冷着脸,胸口起伏不定,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莫七七,在她脑海中已经相貌模糊的莫七七。
呵,顾凝熙曾经说过纳妾只为庇护,那么莫七七是怎么个想法?总不会,也是加入的念头吧?
此时听着妹妹从心底掏出的剖白,她却颇有厌恶不耐的感觉:“所以呢?”
陶心蔷叹着气,老气横秋起来,总结道:“所以,我猜,可能是我欣赏程嘉这类的男子吧。但是他已经归宁娘了,我另找一个类似的,不就成了?姐姐,这事情还得托付你,你认识那么多人,按照程嘉的模子帮我找找婆家,这样总行吧?”
陶心荷又想发火又想发笑,半晌之后,才一指头戳到妹妹脑门上,说出话来:“蔷娘……我觉得你糊涂的时候,你又能说出明白话来。刚以为你通透了,又听你这番孩子气的话,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也长叹口气,调整了软枕坐得更舒服些,目光放远,声音放柔,教导妹妹道:“人有相似,而无一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若是拿着固定的人物套子去观察别人,肯定会觉得哪里都别扭。所以,你不能要求未来夫婿像程嘉,对谁都不好,明白么?”
陶心蔷似懂非懂:“姐姐,就拿你来说,你曾为人妇三年多,之前在我们面前,从没说过顾……顾司丞一句坏话,嫂子还说过,你望着顾司丞的眼神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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