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头疼虽然讨厌,能与旁人聊聊娘子,却是好的。
于是,顾凝熙又在下值后,直奔向阳酒肆,请掌柜的喝酒,听他复述昨晚的言语。
正月十八、十九,连续两晚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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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陶心荷还是怏怏的,一想到吉昌伯就觉头大如斗,结果程嘉登门拜访。
她连忙安顿下人,不许告诉三姑娘知道,然后自己出面,询问程嘉所来何事。
程嘉行礼后说道:“陶居士,昨日府上哪里招待不周么?父亲令我向您致歉。”
陶心荷失态地揉揉眉心,如何能对儿子说他父亲的坏话?
吉昌伯这招曲径通幽实在精妙,她纵然对程士诚满肚子愤恨,眼下也只好勉强应对:“没什么大事,不必介怀。单为这点子事,还劳累你过来,是我羞惭了。”
程嘉腼腆一笑揭过这话题,说出本意。是初识的陶沐贤给他写信,请他为陶府留意看家护院的壮汉门丁。他昨日禀告了父亲,吉昌伯将私家部曲散将拨了四个人手给他做人情。
程嘉这就带着四人,来给陶心荷验看。
陶心荷一时不明白弟弟这遭请托出自何意,从记忆中苦苦翻找,才想起,应该是和离当晚,顾凝熙对自己、对陶沐贤分别说过没头脑的一番话,注意出入戒备之类。
傻弟弟居然当真了。
陶心荷客套婉拒,谢过程嘉,请他将人领回。
程嘉忙碌一遭,劳动了他尊之敬之的义父,结果还得回府退人,颇感窘迫。而且陶家弟弟请托,姐姐拒绝,像是捉弄他,带出几分火气,半开玩笑地说:“想必是我分量不够,还得父亲亲送来才行。”
陶心荷惊叫“不要!”她一点儿都不想与吉昌伯有丁点儿牵扯。
看着程嘉面色,她明白了对方的不愉,转念想出了折中之法:“程嘉,我一向看宁娘如妹妹,容我放肆,视你如妹婿。方才是我欠考虑了,这样吧,你找人辛劳,我们陶府上下都领情,虽然并无需要,暂且留下招待半月。到月底,沐贤从书院放假回来,让他为自己的莽撞找你请罪,再将贵方人马带回,你看可好?”
程嘉并没有说明,这四人是父亲的部下。陶心荷一开始没想留人,便没问来历,话已出口才后知后觉想到,不会与吉昌伯有关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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