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曹氏因此又添一条妒恨陶氏的理由,常对着莫七七等小妾念叨,若她爹还在,断然不容她们这些贱人活着。莫七七听多了,就觉得陶氏亲爹是能够生杀予夺的大人物,远比听到其名已是死讯的吉昌伯在她心中来得厉害。
“陶……陶大人,久仰……久闻大名,我叫莫七七,您……您叫我什么都行。”莫七七语无伦次,两只手像是多余的零件,简直不知道放在何处。
她左右张望两眼,“呼”地一把将手中花束怼到陶成胸前,腼腆起来,说道:“陶大人,初次见您,无礼可赠,送您束花吧。嗯……愿您……身康体健。”莫七七努力咬文嚼字,憋的脸都通红了。
陶心荷窘迫地只想扶额,余光看到父亲从看好戏转到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还得出声解围,要不然一群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什么时候是个头。
陶心荷从旁边伸出柔嫩双手,接过莫七七要递交的这捧花束,从数枝花柄上感受到了年轻姑娘掌心温度。
她款款劝导:“莫姑娘,我代我爹多谢你好意。不过这样行为不算得宜,以后多注意为好。”
在莫七七张口结舌、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的懵懂表情中,陶心荷凑到陶成耳边悄悄解释一句:“这姑娘年幼失教,淳朴天真,不算有分寸的。当时还没见我就送自/裁的围巾,送过不止一个外姓男子手制的鞋子,爹你别见怪,也别多想。”
陶成缓过神来明白了莫七七身份,不就是长女十分介意、因此夫妇和离的那个引子么?
听了长女解释后,他面色重回平静,终于出声寒暄:“小姑娘听说过我?是顾凝熙跟你讲的?多谢你赠花美意,不过花与我这个老头子不配,还是由我家女儿拿着,人与花相得益彰,你说呢?”
莫七七没有听出言外之意,只能感觉到眼前胡子拉碴的尊贵人物在给她铺台阶,连忙就坡下驴:“陶大人说什么都对。不过我倒不是听熙哥哥说起您的。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满心只有陶居士,您放心。啊对了,您是来看望熙哥哥还是伯爷的啊?被我说话耽误了吧?”
陶成点点头,说是过来转转,却没提寻哪个。莫七七自觉退开几步并侧身,对父女两人道:“抱歉抱歉,我就是絮叨惯了,以前和街坊邻里聊起来也是半晌不断话。你们快进去吧。”
陶心荷路过莫七七时,唇内贝齿咬着软肉,若有似无地点头致意了一下,听着莫七七和几个丫鬟齐声“陶大人、陶居士慢行”,不知为何多出了一分无奈的笑意。
莫七七看着父女背影良久,喃喃自叹:“有爹真好。”然后她重新俯/身摘花,微微挪动步子到附近茂密花田里,眼前是朵朵星星,心底从陶成想到与他同官阶、此间主人吉昌伯身上。
昨日午后,她被吉昌伯拉到屋内问话。
程士诚对她坦承以告,说自己可能是转世之人,自从见过莫七七后,多少梦到了上一辈子末尾的事情。他对于顾家相关之事耿耿于怀,直觉认为莫七七知道些情况,请她给自己讲讲,他愿金银以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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