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停戈停了一下,开启推进器向叶荔荔的方向飞跃而去,几乎没有声音,只在过程中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
叶荔荔的运气不错,成功找到了水源,顺便用了最原始的钻木取火的方法生了火,先用一根很细的生树枝在火上烤了一下,接着才开始挑钻进皮肉里的那些沙石。
挑出来比钻进去的时候还疼,全程清醒还要保持手稳,叶荔荔每挑一下都要皱一次眉头,有时候疼得狠了,还会吸一口凉气。
她就如同他想的那样,坚强又易碎。
郁停戈站在不远处默默的想。
他看着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更有一种——
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的贪婪。
他有着极强的强迫症,也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尤其对自己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甚至小到衣服的褶皱的每处关节他都要控制在一定的数量之内。
他本该厌恶混乱,厌恶任何不规则。
但是很奇异的,与他极强的强迫症相对应的,是内心暴虐的毁灭欲。
美而不规整的东西,才是他渴望的艺术品。
一开始,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只是很少见的物件。
叶荔荔,却是第一个,让他生起这类想法的人。
并且这份毁灭欲会随着每一次与她的接触都有所增加,但是内心另一股力量又在拉扯着他。
这股力量会对她心疼,会怜惜她,会给予他更丰富的感觉体验。
就像现在,他一边觉得她这样美极了,一边又恨不得马上冲出去给她舔舐伤口。
他喜欢野性而不规则的美,她现在完美符合,但是当她符合了之后,他又希望把她关起来,给她建造一座华丽的宫殿,给她献上这世界上的一切珍宝,尽管没有一件配得上她。
郁停戈叹了口气,他想:“我大概是疯了……”
他一边欣赏着她的伤口,一边又会随着她眉头皱起的弧度,也跟着拧起了好看的剑眉。
她后背的伤口她看不见,只能慢慢的用手按压着,摸索着,一点点的去挑起,这个过程又是让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裂开,鲜红重新刻画上了她的身体。
郁停戈的手指动了动。
他想帮她。
但是他忍住了,从天亮到天黑,他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在暗处观察着她,看着她将自己折腾的鲜血淋漓后,终于处理完所有的伤口。看着她用石片架在火上烧开了水,将血迹慢慢的擦除之后,撕下了已经被变异狼抓的破碎的衣服,将它们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缠住了她的伤口。
大片的红之外,是莹润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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