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滑下,拂过那积了浅浅一层灰尘的小桌板,将手上的灰尽数涂在固定在上面的便签本上——明明一次也没有用过,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摆设。
明明一次也没用过……
明明一次也没用过?!
我记得,第一次注意到这本便签本时,它还是原装配置,一张也没有少,可现在……我屈身查看撕裂处的留痕,明显已经少了十来张。如果我没有动过,那么究竟是谁,还是说,这东西平白无故会自己出仓旅行?
我又一次把目光集中在便签本左边几厘米处的深褐色电话薄上,上面也堆了很浅的一层灰,看来也有些月没被翻阅过了——起码我没有。
深呼吸一口气——Nle,奇怪的事你还见得不多吗?——我利索地翻开了第一页。
[EFACE]:Te nvesty f Vgna (序:维吉尼亚大学)
我的呼吸此刻凝滞住了,一页纸上只有这一行字,熟到我再熟下去就要吐出来的一行字。
再是第二页:[Te Fst Call]:San Deg (第一通:圣地亚哥)
第三页:[Te Send Call]:Des lanes,Lllns (第二通:德斯普兰,伊利诺伊州)
接着是第四页、第五页……我像个疯子一样,一页页翻阅,险些将几页纤薄的纸张撕碎。
……
[Te Nnt Call]:est,ta lls,Vgna(弗吉尼亚,波托马克购物中心,卫生间)
终于我停了下来,因为,到此为止了,后面,是空白页。
这就仿佛你翻到了本专属自己的日记本,无形的事物将你的去处一一记下。我是该兴奋吗?有人代笔写日记了;还是该害怕?害怕那些未知的事物。
亭外的绿树上,橙色尾巴的松鼠几个跳跃,跳上了另一棵树的枝头。压弯的枝条在阳光的穿透下在我的脸上印下了一小窜影子。
是该,害怕吗?
可我,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习惯,真是可怕。
电话亭的铃音还在叫嚣。
你想玩吗?
那我陪你。
看你什么时候,才懂我的心。
***
推开玻璃门后,四周黑漆漆的,唯一有亮光闪烁的地方,是前方一块巨大的电影屏幕。
屏幕投映的,是近来热播的爱情电影。中间几排好一点的位置已经座无虚席,一对又一对的情侣相互倚着,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应该是洋溢着幸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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