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飏哽住,乐飏:“我倒也没这个心思,再说了,现在这个世道,妖魔肆虐,鬼类横行,我要当皇帝做什么?没有宫殿没有子民,还要肩挑匡扶社稷的大任,我才不当皇帝,我又不是缺心眼。”
说起缺心眼的,她柳乐飏不傻,可有人真缺。
漾阳军帅府。
日前陆遏收到密报,说兴帝正在南下的路上,公承晖在南海边有仗要打,走不开,只派了亲兵入蜀去接。
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陆遏在一众手下面前喜形于色:“真是天助我也,务必快马入蜀,在他们离开前把兴帝杀死在雍罡的蜀地里,到时候,不仅天下是咱们的,这弑帝的罪名还能扣在他雍罡头上!”
在一片“大帅说得对”里,有一人一直未发一言,他便是陆遏的侄子陆观远。
陆观远按着剑,微低垂头,那些失望和哀伤戴上了头盔,只在他一个人里泛滥成灾。
待吩咐完诸事,陆遏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陆观远这才开口,他问道:“大帅,那仁璧公呢?”
他的好叔父,那伯父呢?
同胞兄弟,也要一并杀了吗?
陆遏冷淡“哦”了一声,随后道:“生擒。”
陆遏不想再听,他挥挥手:“好了,没有别的问题就都下去吧。”
“是!”
众将抱拳而出,陆观远走在最后。
陆铮磨看他迟迟未动,又叫他:“沐熹啊,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没怎么说话,是有什么意见吗?”ℤǎjǐǎsℍūℂⓜ(ajas)
陆观远走进,为他倒了一杯酒,尊敬地端过去,问道:“叔父登基称帝后,陆家会光大吗?”
“当然。”陆遏觉得自己侄子有点傻,他拍拍他肩膀道:“叔父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陆家啊!你爹走得早,等叔父登基以后,会加封你爹为王,到时候,你也能做个亲王了!”
“多谢叔父。”陆观远的脸上有了些笑意,他又为陆遏倒了一碗酒,陆遏丝毫不疑,一饮而尽。
“对了叔父。”陆观远看陆遏喝完,又凑近他,说道:“我有件事,想跟您私下说。”
“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陆遏打趣着低头伸过去:“你说。”
“侄儿想说…”陆观远突然拔出袖剑捅进陆遏的脖子里,血顺着挣扎地陆遏脖颈泊泊下流,他抱住陆遏,可是隔着两层铠甲,他只能碰触到钢铁的冷硬。
“侄儿想说,陆家不出反臣!”
于此同时,漾阳军本军大营里突起喊杀声,与会者皆被斩,夜半,事毕,陆观远重掌漾阳军,此事后,漾阳只余二万五千人。
后陆观远多收难民,日夜以操,数保东南。后增兵至十五万,斩妖魔无数,收六郡失地,及至蜀地鬼祸前,兴帝嘉封其为忠勇侯。
而这些都是后话了,且看现在。
漾阳军内乱时,军营外的林间树枝上,有数只鸟儿被惊走,这本是寻常事,自然不会有人起疑,也不会发现其中一只飞进了极乐世界。
第四层有桃枝生长外延,鸟儿落在了桃枝上,吱吱喳喳着汇报。
桃夭听完,说道:“他陆观远倒是好手段,养了他十二年的亲叔父说杀便杀,当真有胆魄。”
“不过,兴帝要入蜀了。”桃夭生出了些期待:“不知道会不会和乐飏碰上呢。”
这夜无论对谁来说,都太漫长了。
神农簋请柳乐飏到他院中,他还有几坛好酒,今晚一一拍开封泥。
柳乐飏借酒消愁,把自己灌了个烂醉,倒在他庭前的院子里。
忽而起了风,蜀地被鬼类笼罩,这风里夹杂了鬼哭声。
乐飏突然问神农簋:“神农爷爷,你说死了的人,都能被招到魂魄吗?”
神农簋放下酒坛,试探着问:“你想见你爹了?”
“我才不想。”乐飏死鸭子嘴硬:“他走得那么狠心,估计早就投胎了。”
神农簋不敢搭话,沉寂了一会儿,乐飏又问:“神农爷爷,人死以后是什么样子的?是维持死时的样貌吗?”
神农簋点头:“除非修炼,能以力自控,否则皆为死状。”
“那也太惨了。”乐飏喃喃:“这样的话,到了下面,我是不是就认不出她来了呀。”
“你说谁啊?”
乐飏又灌了一口酒:“爹还活着的时候,我总说要让他见一个人。”
神农簋酒也顾不得喝了,侧头过去问:“你私定终身了,谁家小伙子这么有福气?”
“不是小伙子。”乐飏嘟囔:“是个姑娘家,她叫明瑞。”
“姑…姑娘家啊,”神农簋赶紧喝口酒压压惊,“那她人呢?不对啊,你爹还活着的时候…那会儿你不在阳焕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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