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那是老阮留下的?人儡在道界挺稀罕吧,只要不是像我这种怎么修也修不好的,应该都被各家好好供着的吧?怎么会随意放在库房里,而且这么久没人养护,还能用?”
长仪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记忆里那画面模糊得很,要说单凭一条手臂就断定那是人儡,也不能做得准,说不定那其实是个手臂特别白的修士呢?
她拧眉想着,就听昆五郎忽然问了句:“说起来倒让我挺好奇,连老阮都没能将我修好,你用的是什么材料,竟能替代我原本的中枢。”
长仪刚要开口,想想还是又咽回去,挑眉反问:“你原本的中枢又是什么材料制成?阮尊师当初能做出来,却不能重塑出足可替代的?”
昆五郎被她噎回来,想了想,神秘兮兮道:“举世无双的材料。”
她点点头,同样回道:“我用的材料也是举世无双的,问来没用,世间可再找不出相同的来,全用你身上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着,都知道对方在刻意避讳这事,嘴里的话都含含糊糊的,但偏偏都有所顾忌,谁也没敢打破砂锅追问下去,就怕不留神把自己的底也给戳破了。
结果正巧在这时,房门忽然“砰”的一声就打开来,两人齐齐看去,只见着唐小霸王站在门口,还保持着屈指叩门的姿势,看到这情形也有些尴尬,讪讪咧嘴笑:“……本来要敲门的,手劲大了些,对不住,对不住……”
这唐小四今天都来串几次门了?这回又是干什么来了?
长仪还没说什么,昆五郎的脸就先沉下来,皮笑肉不笑的:“唐公子,这大晚上的,闯进姑娘家闺房不好吧?须知男女有别,还望自重。”
唐小霸王平时没摆什么谱,但被人顶到脸上可就不乐意了,上下扫了他两眼,翻着白眼道:“男女有别——你待在这就行,我来就是不自重?”
说完就扯起嘴角笑了笑,话里话外尽是嘲讽意味:“哦,我忘了,你连人都算不上,这规矩估计跟你沾不着关系。”
眼看屋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长仪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都是自家人,别内讧,回头让人瞧了笑话……唐公子可是有事?”
“都说叫榆哥,这听着多生分……”唐榆小声嘟囔两句,收起火气,给她正正经经道了歉,“对不住啊阮妹子,刚刚真不是存心的,就是手劲没控制好,是哥不对,哥给你赔礼了,下回绝对不这样!”
长仪本来也没计较,他看起来就不着调,但心不坏,犯不着讲究这些虚的,就说笑两句略过这茬,刚要给他倒杯茶水,瞧见桌上摊着的册子图纸,伸向茶壶的手顿时僵住,有些犹豫地滞在半当空。
唐榆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折腾,直接说起正事:“我这次来是要跟你说那什么摘仙阁的事——我方才过去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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