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榆摇摇头,有些话说一次足够,有些话却最好不必出口。他连个眼神都没有回应给同尘,只是将不远处正给各队弟子具体安排职务的和光召了过来,低声叮嘱了几句。和光听完还没说什么,旁边硬是凑近来的同尘却挑了挑眉:“……这能行吗?别的不说,裴岚和兽谷都对它看紧得很,真借过来了,那边怕也难做。”
和光没有他那么多话,对唐榆拱了拱手,转身就找来其他小弟子吩咐下去了。同尘见状又是一挑眉,这回却没有再说什么。
唐榆倒是有吩咐给他:“你替我瞧瞧师父现下方不方便,我有事要请教他老人家。”
“你怎么不去?”同尘皱眉不解,“以师父的性子,听见是仲裁来访,哪有不方便的。”
“正是这样,才要你先去看。”
唐榆说着却是看向了营地外的某处,有些仓促地结束了与他的交谈:“我还有别的事,师父那里就交给你了。对了,妖蛊的事记得与他也提一声,你护好师父,我担心……同样的状况,此后怕是少不了。”
同尘闻言面色一凛,隐隐发狠道:“你放心,就是我自己出了事,都不会让师父那里有半点问题。”
唐榆看样子还想交代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匆匆便抬脚往营地外走去。同尘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正并肩站在一处断崖边上,白的那个微仰着头远眺天际,黑的那个垂首俯视崖下冰湖。
是那诡道传人和大名鼎鼎的雪中客?
唐榆找他们能有什么事……
……
“监天道友,他、他这是怎么回事?”
“施展秘术前我曾告诫昆前辈,此术于被引渡者风险极大,或许有损心魂。”监天似乎叹了叹,沉默良久才道,“舍弟为他引渡时便察觉他神魂不比常人稳固,何况又经秘术六度动摇……”
“六次?!”长仪惊讶地瞪大了眼,“可我明明只经历过那幻境三回。”
“此术本就不易成功,自你失去踪迹以来,昆前辈几乎日日尝试……其实早在初次施术后,他的神魂便已现动摇之兆。我本劝其徐徐休养再行尝试,可昆前辈坚持如此。”
长仪闻言,心底霎时百感交集。难怪第一和第二次幻境间隔了那么久,昆五郎神魂不稳的状况她是一早知道的,这人每回动用秘术想必都不好受,这么多天……只怕是硬撑着生生坚持下来的。
她看向窗棂后隐约可见的那道挺拔身影,自从发现昆五郎的异样,她与监天便避到院子背着他商量对策了。至于是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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