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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珠成亲那日,谢晚哭得很伤心,甚至追着女儿的花轿跑了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扑进谢肆怀中痛哭。
“阿兄,娇娇为什么要成亲?”
十几年来,谢晚与一双儿女相依为命,早就习惯他们陪在自己身边,当初谢明珠被送进宫时,她也哭了很久,无论谢谨行怎么哄都没用。
好在她脑子向来记不住伤心难过的事,谢明珠进宫不过一个多月,她便渐渐忘了女儿被送进宫的事,只有在发现自己找不到女儿时,才会问身边照顾她的何嬷嬷。
何嬷嬷善解人意,连哄带骗的告诉她谢明珠只是出门办事,很快就会回来,接着又用其他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谢晚才不至于日日以泪洗面。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当初谢晚没有亲眼看见谢明珠被送进宫,才能轻易被何嬷嬷哄住,如今她可是亲眼看着儿子背着女儿上花轿,跟着太子走了,自是伤心得厉害。
谢肆将谢晚抱回小院之后,并没有像当初何嬷嬷那样哄骗谢晚,而是将她抱在怀里,耐心解释。
“娇娇的心爱之人是太子殿下,在这世间,相爱的人只有成亲结为夫妻,才能名正言顺、日日夜夜地相守一辈子,娇娇成亲是好事,晚晚莫要伤心难过。”
谢晚泪眼婆娑地看着谢肆,哽咽道:“那阿兄以后也会跟别人成亲吗?”
谢肆愣了下,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阿兄不会跟别人成亲,阿兄想娶的人只有你。”
谢晚与谢肆如今同吃同睡,早就跟寻常夫妻相去不远,谢肆曾在情到深处时,哄着谢晚叫自己夫君,谢晚却莫名抗拒这个称谓,无论他如何引诱,都只肯叫他阿兄、放哥哥或是放郎。
谢肆试了一两次,便没再让谢晚喊自己夫君。
夫君只是个称呼,哪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谢晚这么喊自己,他也不在意,只要谢晚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就好。
只要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自己、在乎自己,只要他在她心中是与众不同的,他便不觉得遗憾。
谢晚知道成亲就是结为夫妻的意思,听到谢肆的话,只是搂住他的脖子,无声地品尝着他的嘴唇,并没有答话。
谢明珠成为太子妃的头一年,小年将近时,谢肆意外生了一场大病。
谢肆身强体壮,鲜少生病,但他到底只是个人,并不是百毒不侵的钢铁,也是有染上风寒的时候。
像谢肆这样几年才病一次的人,一旦病倒就特别严重。
谢肆在谢晚面前向来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她从来没见过谢肆如此虚弱的模样,更别提谢肆还躺在榻上昏昏沉沉了三日,都没有睁眼看过她。
谢肆醒来,看到谢晚掉着眼泪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哭什么?”
他久未说话,嗓音低沉中透着一股倦懒的哑意。
谢晚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滴落在他苍白的额头、脸颊、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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