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沈惊春怎么也想不到,仅仅一夜过去,别说花王了,便是连朵完整的花,也没给她留下,六盆菊花全军覆没。
菊花已经交上去了,第二天还要再做一天展览,第三天才会正式选出花王,方氏便留在家里没去县城,陈淮也懒得跑,索性也没去,只沈惊春和豆芽带着沈惊秋三人坐牛车去了县城。
今日的人流量同昨天不相上下,但不同的是,一路走来都能听到路人在议论着什么,沈惊春没细听,可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到了菊园靠着号牌进了园,她才知道那种不好的预感来自哪里。
用作展览的小院子两边入口已经被衙役给看管了起来,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几人到了门口将号牌一亮,倒是顺利进去了,可眼前的场景却叫沈惊春看的怒火中烧。
一百盆斗菊的菊花挂着牌摆放在各处,有的摆在地上,有的摆在木架上,其余菊花全部好好的一点事没有,只有她那六盆花不仅摔在了地上,连花朵都被人扯的七零八落的。
这花没送来菊园之前,沈蔓一日要看几回,眼见花成了这样,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就开始往下掉:“小姑,我们家的花被人弄坏了。”
沈惊春一张脸俏脸冷的像冰,若菊花只是单纯的菊花,坏了就坏了,可偏偏这几盆菊花现在代表的都是钱。
看这样子,明显就是人为,而且是有针对性的专门冲着她这几盆菊花来的。
菊园是处私人园林,菊展期间更是早早关门,一般人根本进不来,这只能说明来毁花的跟这园子主人是认识的。
沈惊春自问来平山村这么久,也算是与人为善,村里那几个有过争执的村妇,肯定是没这样的关系的,如此一来,嫌疑人就只剩了两人,一是孙有才,二是钱荣。
可钱荣一个寒门学子,又能从哪认识菊园主人这样的人。
沈惊春的视线一扫,果然在人群里看到了孙有才那胖胖的身形。
他穿着厚厚的衣裳包裹的很严实,脸色不太好却一脸的嚣张,只差将就是我干的,你能奈我何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见沈惊春看他,还非常欠揍的用一种明显幸灾乐祸的语气嚷嚷:“哎呀,看样子还都是并蒂菊呢,这真是太可惜了,要是好好的,说不定能被选上花王呢,这花王可是有一百两赏金呀,这得要陈淮抄多少书摆多少摊子才能挣到呢。”
豆芽被他这种欠揍的样子气的不轻,捏着拳头就往前冲。
沈惊春一把将她拉住。
豆芽大喊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小姐,你别拉我,看我今天不打死这头丧尽天良的死肥猪。”
沈惊春一手紧紧拽住她,盯着孙有才冷冷道:“不要胡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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