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春这边将两个小的抱了下来,另一边豆芽也将方氏扶着下了马车,张大柱等人则待在车上看着车里的东西。
一行人进了客栈的大堂,那伙计一开口,掌柜便道:“贵客们来的倒是巧,单独的院落还有两处,一处大些能住人的屋子有八间,一处小些的,只有四间房。”
大满还留在陈家院子那边,沈惊春一行大大小小十三人,另一边也是一大家子,人数比沈惊春这边还多些,足有二十三人。
大家都是去京城的,有一路同行的情分在,日后说不得也能常来常往,那一家子有心想跟陈淮这个举人结交,可又实在不想一家人去挤小院子或是分开去住客房,正犹豫间,便听陈淮道:“劳烦掌柜给我们安排小一些的院子。”
像这种专做往来客商生意的客栈,别的不多就是床多,四间房虽然住不下全部的人,可也能勉强挤下大半,他和沈惊春直接去自家院子住两晚也使得。
陈淮主动开口自然再好不过。
跟着领路的伙计到了客栈后院,张大柱等人早已跟客栈的伙计等在那边,确定好住哪个院子之后,一行人就飞快的往院子里卸东西。
来的路上沈惊春就交代了,客栈的东西不一定干净,到了地方之后,要换上自家带的被褥,大雪等人在外面虽有些畏首畏尾的,但进了院子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动作了起来,铺好了床,就扶着方氏休息去了。
沈惊春站在外面看着伙计们卸货,就忍不住朝陈淮道:“要说张叔他们现在看来是老实又本分,完全没有咱家人好说话,就轻狂起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以前在村里接触到的都是村民,还不觉得,现在到了城里才发现他们有点畏首畏尾的,这还只是庆阳呢,到了京城之后,总不能什么事,都是我们自己出面去办。”
这倒不是她贪慕虚荣想过那种呼奴唤婢的神仙日子,只是到底人靠衣装马靠鞍,地位不一样了,如果还跟以前一样生活,那么就会被其他人看不起。
沈惊春还好些,去了京城之后,给他哥看了病,就打算一边种田一边继续发展自己的家具事业。
但陈淮不一样了,他现在好赖是个举人,以后接触的多半也是身上有功名的人,尤其是他们离开祁县之前,陆昀还特意交代了陈淮,到了京城之后要记得去拜访他几个师兄。
陆昀其他几个弟子,除了专攻学术打算成为一代大儒的,其余几乎都留在了京城,最差的如今也是个正六品的官,陈淮与这些师兄多年都见不了一次面,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哪怕做师兄的看在老师的份上对他照顾有加,但下面那些下人难免会看人下菜,看不起他。
沈惊春皱眉道:“我想了想,以后等你考完当官,咱们家总归还是要添下人的,与其到时候到了京城再买,还不如直接就在庆阳买了带过去,也不过是多花些路费罢了。”
庆阳买的下人,到了京城之后人生地不熟,总归会对她们家忠心一些。
陈淮笑道:“你想的倒是周全,那等会吃过午饭,我们就喊辆马车来直接去西城区的牙行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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