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凄惨一笑:“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咱们这位新科状元,在京城可是很吃的开,跟各大世家的公子都有交情,而这群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这次殿试的成绩全在二甲之列,那京城三大纨绔想必大家还没忘记吧,张龄棠这样的人都能中探花,这场科举真的公正吗?”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随即就传来嗡嗡的讨论声。
显然有的人是相信了这话。
“张龄棠是哪样的人?”
一道柔和中带着两分坚韧的声音响起。
姜莹莹往前两步,声音平稳的道:“我瞧足下衣着打扮,显然与张公子不是一类人,您倒是说说张龄棠是哪样的人。”
帷帽的帽檐被微风吹的轻轻摆动,姜莹莹站的很直,一双白皙细嫩的手交握在身前,无论是身上衣着还是体态,都显示着她的出身不凡。
那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出来帮张龄棠讲话。
姜莹莹却没给他接着发愣的时间。
“你以为张家是什么破落户?张公子身为长房嫡孙,你以为他从小学的就是遛狗逗猫?纨绔之名确实不太好听,但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亦或是仗着家世为非作歹了?他连开蒙请的都是进士,他的先生随便拉一位出来最低都是同进士出生,他若没有资格考中探花,莫非足下这般连会试都过不了,只会在这怨天尤人,抱怨世道不公的人有资格?”
“说的好。”
沈惊春拍了几下巴掌,往前两步站在了姜莹莹的身边:“我不知道是谁怂恿你以这种自毁前途的方式,公然往我夫君身上泼脏水,但我想,但凡有点脑子的应该都不会被你挑拨。”
她环视四周态度坦荡,朗声道:“众所周知,在殿试前一日,会有读卷官聚于文华殿,密拟策题若干道,敬呈皇帝朱笔钦定,接触过策题的读卷官在殿试之前都不允许出皇城,而足下所说的裙带关系,我想无非有二,一是我夫君的老师,时任国子监祭酒的陆祁山陆先生,二便是我。”
“足下可能不知道,这次殿试策题,皇帝的确点了陆祭酒出题,可他却以关门弟子参考的由头拒了,所以这策题从头到尾,陆祭酒都不知道,更别谈徇私舞弊泄露考题,至于我……”
沈惊春顿了顿,微微一笑道:“我这个县君爵位,来的堂堂正正,先有献上牛痘之功在前,后有救驾之功在后,足下莫非以为当今圣上是个昏君?公私不分到,用科举这样的大事来报恩?”
一顶大帽子哐的一声把人砸的晕头转向,那男人甚至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急的满头是汗,刚想张嘴辩解,却又被沈惊春抢了先。
“我夫君四岁开始启蒙,从开始正式科考就一直都是第一名,他十几年寒窗苦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为的是鞠躬尽瘁以身报国,而不是有朝一日任凭足下这种内心阴暗的人随意往他身上泼脏水的。”
“而如足下指出的张探花等人,亦是勤勤恳恳读书,国子监的师资力量想必不用我多言吧,张探花之前就读的庆阳祁县闻道书院,也是举国闻名的大书院,足下这番怀疑,实在有些居心不良,打的莫非是煽动学子闹事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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