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朱小棉就站在宋真清身后,远远的瞧了一眼城下,便认出了那人是谁。
“与你同行的妇人?”宋真清转头问朱小棉。
“对,就是她,我不会错认的,”同行数月,纵是那人遮了脸面,但朱小棉依旧熟悉妇人的身形。
宋真清死死盯着那人,却见被披风遮了的人忽然抬眼,远远的朝她投射而来。
“楼上的人听着,”那人忽然开了口。
果然是妇人的声音。
黄沙飞舞,妇人尖细的声音穿过风沙,越过高墙,直传入宋真清的耳中,“你等若是即刻开了城门,我不会杀鸣沙郡百姓一人,否则,哼……晚上一时半刻,等我攻进城中,我定要杀光你们这些人。”
这女人一开口便是赤/裸/裸的威胁,宋真清“啊呸”一声,当她是被吓大的么,见那妇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所站的地方,她也不甘示弱,提起了嗓子便对着城楼下大喊道:“你想得美,鸣沙郡的城门无论如何你们是进不来的,纵然死了也进不来。”
城楼下,妇人冷冷望着高高的城楼上,“怎会是她?”
余则俊也有些意外,他垂目略想了想,才道:“莫不是城内生了变故?”
“燕城去西城夺营本就在我们预料之中,有格鲁在,他一时半会恐是抽不开身策应南城门,权蕴虽素来心窍多,但城内有梅将军与西凉探子制造混乱,他纵是有心也无力来此,且他向来自大,瞧不起我们这些山贼,所以怕是只会派些垦荒兵丁守城,这些都在我预料之中,只是……”
妇人皱起了眉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不安源于计划之外的变故,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却出现在了此处。
那位姓宋的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心眼却是老不少,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还有那位京城韦家的公子,妇人眼神忽闪,若是将韦无冕抓了来,她就不信燕城不投鼠忌器。
只万万没想到的是,直到进了都督府,她才知晓那韦公子身份,妇人暗恨韦无冕几人伪装的好。
谁能料到身为长公主之孙,本该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的人竟会风餐露宿轻车简行,与一群看着就不怎么招人待见的男女同行呢?
妇人纵然有些懊恼,但抓韦无冕的时机已过,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都督府。
“祖母,您安排开城门的人……”余则俊有些忧心。
妇人扬手打断了他,“那些人成则成矣,不成也罢,凡事我们要做最好的谋划,做最坏的打算,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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