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伦敦抵达布拉格途中,方为其把金沅在电话里给他提到的几个关键点一一联系起来,脑海中经过几轮整理驳斥、肯定驳斥、再肯定后,一些想法在脑海中形成,逐渐清晰呼之欲出。
抚住额头,方为其被那个呼之欲出的念头笑到了。
发笑、摇头、自言自语:怎么可能,那个男人叫做厉列侬,在1942类似于发条般的培养体制下成长的厉列侬。
刚抵达布拉格,方为其就接到厉列侬的电话,在电话厉列侬就和他说了一句话我让人到机场去接你。
挂断电话。
片刻,苦笑:这个疯子。
一个半钟头后,在捷克政府为厉列侬安排的下榻酒店房间里,方为其见到了厉列侬。
厉列侬给他开的门。
打开房间门,方为其闻到房间里淡淡的尼古丁味。
给他开门的人脸上有旅途所留下的疲惫神色,但眼眸底下却有着与之相反的风采:坚毅、信念、执着、希翼。
那双眼眸在褶褶发亮。
蓝色路西法。
在那样的一双眼眸底下,方为其有很强烈的预感,今天他恐怕会从这个房间、这个男人面前铩羽而归。
厉列侬开门见山:方为其,我想把许戈带回来。
肩并肩和厉列侬站在落地玻璃前。
泰勒告诉我,先天性人格分裂会在心理暗示下以揉眼睛、拼命尖叫、陷入昏睡等等等这样的动作来完成人格转换。顿了顿,厉列侬说着:许戈是属于后天性人格分裂,这一类人格分裂通常需要借助某种特大刺激,被压制的另一方人格才会醒来,比如在墨西哥那次。
如果在机场时无意识的那句喃喃自语还带有些许质疑成份,那么此时此刻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猜想了。
厉列侬这个疯子。
我把采集到在墨西哥机场、以及医院所有许戈出现的视频交给泰勒。说话的人语气激动,似乎怕他听得不够清楚,频频解释:泰勒就是许戈的心理医生。
那些视频、再加上一些特征、以及近阶段对许戈的观察,泰勒给出的结论是,长廊、环境、事件,以及特定人物是许戈完成人格转换的关键元素。
依稀间,方为其记得在翠绿得可以滴出水来的长廊里,那抹行走在长廊里的瘦小身影看着好像要被风走似的。
他跟在她背后,心疼得要命,心疼得让他忘记了这个世界所有事情,只记得她的名字。
许戈她回过头来,一脸煞白。
往前,她瘫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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