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清明时节的春风,带着初暖乍寒的凌冽,这当口仍然不断在这个王家村的空气中来回呼啸,……这时我的腹部开了个大洞,动弹不得的躺在冰冷的泥地上,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了充满着血锈味儿的空气当中,于是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里,即使我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大脑却依然能感觉到一阵让人天旋地转的眩晕。
啊啊,我的头好晕,肚子好痛。
站不起来啊,……说实在的,以现在的情形,就连保持大脑清醒也变得困难,也许下一秒眼睛一闭,就会彻底晕死过去,……然后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恍惚当中,我最后努力一下,把眼睛睁大,在逐渐无法对焦的模糊视野中,此时跟我四目相对的,依然只有那只蹲在离我不远处的白猫,……这当口它身姿优雅的安静蹲坐着,剔透的碧绿圆瞳锐利的看着我,细长的尾巴则一直在身后不停的甩来甩去,……直到最后,当我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终于彻底昏死过去的当口,最后映入脑中的画面,便是这只猫突然从蹲坐中站了起来,然后一只雪白的爪子朝我伸过来的样子。
然后我就彻底陷入了黑暗当中。
呼——
呼——
似梦非梦的昏迷,就仿佛正在做一个凌乱且深沉的梦,梦中交织着各种光影碎片,影影倬倬的人群,嘈杂而混乱的人声,以及一些翻来覆去播放的奇异片段,……就这样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总算从彻底丧失意识中,开始逐渐恢复了一些觉知,……虽然这时头依然很晕,眼睛也依然沉重的睁不开,但是我的皮肤开始有了一些触感,开始逐渐的能感觉到外界的事物。
清明时节,天还是刮着东北风,很凌冽,冷中却已经带着一丝暗暗的暖。
风大的出奇,来回刮过我的脸,我的皮肤,这让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时我的头发被风吹得散在空气中乱晃,一些短短的发丝刺在脸颊上,感觉又痒又痛,……然后当我继续躺在地上,意识混乱的感受这一切的当口,身体肌肉却突然条件反射的一动,我突然感觉到,似乎有几根温热的手指,伸到了我腰腹部的伤口那儿。
那手指很有力,很温暖,骨节的轮廓也很清晰,似乎是双属于男人的手。
然后那双手在试探性的轻轻按压了我腰腹部的伤口之后,先是顿了顿,然后又突然抽-离开去,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不知道究竟去哪儿了,……不过还好,又等了一会儿之后,那双手重新按回到了我身上,而且似乎还拿着一瓶什么药似的东西似的,……然后我只感觉腹部伤口那儿突然一下冰冷,又一下刺痛,有什么药粉似的东西被撒在了上面,然后伤口的皮肤上又突然感觉到被什么纱布似的布料缠绕起来的疼痛和压力感,……那双手的主人,似乎在替我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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