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楚清从没看过秦暮喝酒,脸上的潮红也是她从没见过的,她印象中的秦暮,从来不会失态成这样。
所以她才说,她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他。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秦暮的额头上渗出不少的汗,楚清并没有带纸,但好在秦暮的西裤口袋总是会放着一方手帕,她伸手去将手帕摸出来,认真而又细心的替他擦拭着额角的虚汗。
这一幕,司蘅在后视镜看得清清楚楚,而这样的温柔,他整整思念了五年。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专心开车,不要再看,但是偏偏整个人就跟中了邪一样,越痛越要看,直至心都被灼穿,掏出一个大洞来,血肉模糊。
司蘅一路都在看着她,楚清一直极其敏锐的注意到,她偶尔往前方路况看的时候,正好能够扫到司蘅的眼神,她在后视镜里和他四目相对,但她不想看,故而很快就挪开目光。
心里百感交集。
晚了,真的晚了……
如果五年前他肯这样看她,如果他能在她害怕蜷缩在监狱里的时候这样看他,或者还不用这样,只要用他那百分之一的心疼和温柔看她,她甚至愿意为他去死!
可是现在……他这么深情而又痛苦的眼神,就只会让她恨,让她疼。
两人各有心事,一路无话。
楚清并没有告诉司蘅他们所住酒店的地址,因为她想,她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不清楚的呢,恐怕在看透她身份的时候,早就让人把她的所有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至于她现在住哪里,他更是再清楚不过。
果不其然,司蘅准确的将车停在君悦酒店的门口。
下车的时候,楚清先去另一边打开车门,准备只身将秦暮扶出来,但当她刚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司蘅就先她一步。
她这么瘦,怎么能把这么个大男人搬出来,司蘅阴沉着一张脸,直接打开车门将秦暮拽了出来。
力度很大,秦暮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你干嘛,你能不能轻一点啊!”楚清口里的责备脱口而出,她听到那声闷哼,赶紧就冲过来扶住秦暮,关切而又小心的揉着他的额头。
司蘅抬眼看她,一双深邃的眼睛就像被灼烧一样的疼。
楚清被他看得心头微颤,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司蘅立马就移开了目光,他抿着唇一言不发,但还是尽量放轻力道的将秦暮带了出来。
一路将这两人送到电梯口。
楚清已经从司蘅的手里接过了人,她走进电梯,用极其冷淡的口气道:“司总,我们已经到了,谢谢,你回去吧。”
司蘅没动,只说:“我送你上去。”
上了电梯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够到房间,她一个人要怎么把他弄进去?
楚清依旧眉目极冷的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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