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枢密院出来,昌平侯脸上一片阴沉。
自陈国公任命为枢密副使后,昌平侯的气就没顺过。
朝廷上下都清楚他的枢密使一职是从何而来,昌平侯也有自知之明,不去掺和军务。枢密院上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都敬着他这个上官。
现在陈国公一来,平衡被打破。
“见风使舵的小人。”昌平侯狠狠甩了一下马车的帘子,低声咒骂道。
陈国公刚到枢密院便被委以重任,底下的官员一个比一个机灵,俨然是将他这个枢密使当成摆设。
昌平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近来去枢密院的次数越发勤了,每次都是憋着一口气去,一肚子气回。
马车车夫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理解昌平侯这种行为。
之前过得好好的,和陈国公较什么劲。
听着马车内的声音突然消失,车夫闪过一丝疑惑,摇摇头,接着赶车。
官家的事和他这个贱奴没关系。
马车内,昌平侯只觉得后背一阵冷汗。
熟悉的印章出现在信封上,昌平侯一怔。
先帝驾崩后,局势混乱,加上陛下和次辅整顿军务,他停手不干,便没再见过这个印章。
这封信凭空出现在他的马车。
昌平侯抓紧这封信,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为枢密使,昌平侯看似是万事不管,空有名头,但就这个名头,放在边境却是好使的很。
最起码昌平侯府的商队出关是不需要检查的。
军中勋贵空饷等油水都缺不了昌平侯府。
昌平侯不敢看信的内容,盯着这印章不言语。
“不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不知道军粮最后是流向了关外,不知道自己在向北燕和西秦卖粮,你只是牵了一条线,借出去枢密使的名头“而已”。
这封信的主人很了解昌平侯的性格,讽刺的在信中写道。
彻底撕下昌平侯摇摇欲坠的遮羞布。
“侯爷,到了。”
马夫的声音让昌平侯一哆嗦。
他慌忙将信件塞到袖中,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通敌叛国之罪,六个字重重压在心头。
下车时,昌平侯甚至要摔倒。
“侯爷您小心。”小厮殷勤地上前扶住他。
昌平侯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软。
想到袖中的信件,他强撑住淡定。
“最近可有人用过这辆马车?”
车夫一脸疑惑,“这马车是侯爷您的马车,少爷小姐们没用过。”
“侯爷有什么不妥,若是不舒服让程姨娘给侯爷换一辆。”
小厮挤开车夫,很是体贴。
昌平侯却没有心思考虑这些,又问了一遍,“确定没有人接近?”
车夫连忙保证。
最近昌平侯和陈国公杠上,日日不落地去枢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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