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瓯心中愤恨。
钟离熙的名声已经成了如此,竟还看不起他。
听到通房善解人意的话,李瓯更觉钟离熙不知好歹。
这时面对美人全心全意的倾慕,李瓯抱起美人回了房。
钟离熙最终还是去了茶楼。
汴梁关于“牝鸡司晨”的讨论,已经从政事逐渐偏移到人伦。
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是贤妇。
汴梁的茶楼永远不缺高谈阔论之人。
钟离熙的到来引起小阵骚乱。
倒不是认出钟离熙的身份,而是这等关头,茶楼少有女子。
各家女眷都在避风头,钟离熙可不是更加显眼。
钟离熙上楼,去二层的包厢。
一道嗤笑声传来,随后是不怀好意的内容。
“湖庵兄,我等刚刚不是在讨论为妇之道,我只愿未来妻子不是不知悔改之人,不去不该去的地方。”
钟离熙停住脚步,看向声音来源。
那位湖庵兄扯了扯兄弟的袖子,看这位贵女的衣料,别惹到不该惹的人。
“贵女如何,相府千金不知羞耻,照样是名声扫地。”
钟离熙走近这群人,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再看这群人衣着平平,桌上却净是瓜子皮和只剩渣滓的点心盘。
言语还时不时掉个书袋,衣袖处还有隐约的墨迹,就知是不知疾苦的书生。
“公子大言不惭,不知钟小姐是做了何等伤天害理之事,引得公子如此愤懑。”钟离熙淡淡说道。
“身为女子不安于室,与男子厮混,还算不得伤天害理,真是连累钟相的清名。”
“小姐挺身而出,怕不是物伤其类。”
茶楼中一阵窃笑声,看钟离熙的眼神带了一缕轻视。
晴儿朝小姐使了个颜色,这等人哪里需要小姐动手。
钟离熙拦住晴儿,直言道,“公子饱读圣贤书,可知管仲?”
“自是知晓。”
“子路、子贡皆问孔子,管仲非仁,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孔子回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钟离熙道,“不知公子何解?”
“管仲成大义,自是不同。”那人理直气壮。
“请问黄河水患的十余万灾民与名声何重?”钟离熙接着问道。
书生不以为意,“朝堂无数英才,岂能比不过区区女子。”
“公子是觉得圣上遣女官是错误,抑或是无识人之明。”钟离熙步步紧逼,“天下皆知,上天感念圣上恩德,特赐白羽,公子大胆,敢于上天唱反调。”
“将这些放到一边,公子的德行也是不敢恭维。”
“事急从权和解,公子所说与男子厮混,可是钟尚宫与灾民被封安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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