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晖和何培文一起打断他,“说重点。”
“哎,重点不就马上说到了吗?重点就是当时何副进入山庄后没多久就发现这邬嘉旺给一个美女下药弄晕后带走了她,最重要的那美女就是刚给林队做过手术的那个叫……叫啥的女医生,我和何副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何培文翻了个大白眼,你小子当时不就正坐在空调车里看监控旁观吗?那还不叫袖手旁观!
此时林晖眼中的光芒像是缀满寒冰的冷辉,看过来时那迫人的压力连何培文心里都禁不住一颤。
所有人都知道,市一院普外罗菲医生对林晖而言,是永远的遗憾。
当年林晖在任务中受重伤脾脏破裂,大量失血,又因血型特殊而生命垂危。
送到市一院时,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血库根本无法短时间内调集来他那种罕见的AB型阴性血。
是市一院普外女医生罗菲救了他,不仅为他无偿捐献500l的血,使得他撑过了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手术,还为他破裂的脾脏选择了保留手术,而非大多数医生在失血性休克的病人身上常规选择的摘除脾脏的手术方法,这才让林晖的警察生涯没被残酷中断。
很多时候,林晖都庆幸自己被送到市一院的那晚,普外值班的医生正好是罗菲,若是换一个人,那么在当晚的手术中,自己绝无幸免地会被摘除脾脏,因为那是当时保住自己性命最无风险的方法。
——
两年前,市一院。
“200焦耳。”
第一击。
“300焦耳。”
第二击。
“360焦耳。”
第三击。
砰、砰、砰三声沉闷的电击声在夜晚安静的抢救室里显得特别的沉重,和着心电监护仪“嘀”的直线报警声,压得人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罗菲拉住了扑上去还要做C的郑川,对手里还举着呼吸气囊的急诊科护士说:“记录死亡时间,死亡诊断为术后感染。”
郑川看了一眼死者左侧腰部那道长约二十厘米的伤口,缝合线都还没拆除,像条蜈蚣一样狰狞刺目,颓然说道:“我打电话报警,你帮我通知李院。”
罗菲同情地看他一眼,点头。
病人被路人发现倒在路边绿化带昏迷不醒而拨打120,市一院接诊,路上就开始抢救,推进急诊科没多久就死亡,后续麻烦可想而知。
趁着急诊科一片兵荒马乱,罗菲将死者身上那件为了方便抢救而卷折上去的蓝色T恤拉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T恤上幼稚的卡通图案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再看了看男性死者失去生命力后灰白的脸色,沉默了片刻后才转身走出了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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