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没有人追上来之后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对上律雁的目光,也只是尴尬的一笑,故作深沉地说:“我那是怕我伤了他们。”
往照夜清山上去的时候裙子就被划破,束发的簪子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所琼诗索性换了套衣裙,随手捡了根木棍,她不像潇洒的江湖儿女,她一路寻着花去,有时还狼狈至极。
他们走遍每一座山,有名的花没名的花都被所琼诗揪了个遍,有时律雁的怀里满满当当都是花,花香气熏得人头晕眼花,迷迷糊糊之中,天下颠倒,就连所琼诗也在倒着看他,弯弯嘴角,皱皱眉头,律雁真想把这一大把花都砸到她身上,让她也看看颠倒的世界。
快要到师门的时候,所琼诗总算是制出来了一味香,前香后泛苦,令人沉迷美好又忽然醒悟,真是死去活来,痛彻心扉。
“真会有人喜欢这样的香吗?”
谁会喜欢一种把自己折磨得泪如雨下的香。
“有的人活着犹如行尸走肉,需要这样的香,死过去,又活过来,痛苦,但让人觉得活着。”
不止如此,此香还能用于刑讯,点上一点点,就能让犯人心甘情愿地吐露真相,所琼诗为此香取名由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下了大雪,院子前有人扫雪,雀安安扎着两个小辫,穿着一身红袄,正在雪地里打滚,像圆乎乎的冰糖葫芦上洒了一层糖粉,所琼诗一唤她,她就一下子蹦进了所琼诗怀里,身上的“糖粉”止不住地掉,露出里面红彤彤的“小山楂”,“小山楂”还有个白白嫩嫩的脸。
“师姐师姐师姐。”雀安安一个劲儿地往所琼诗怀里挤,所琼诗按住她的头,“好了好了,别动了,安安。”
雀安安乖乖地停下来,所琼诗问她:“师父呢?”
“我想吃肉包子,师父去山下给我买了。”
从来都是如此,雀安安想要什么,师父就没有不给的,所琼诗揉揉她的头,“闯祸没有?”
雀安安从所琼诗身上跳下去,像个小大人一样直起腰:“没有。”
所琼诗才不信她的话,小丫头人小鬼大,嘴里没有半句实话,她扭头看向扫雪的人:“长夜,有客人,找间房。”
正在扫雪的人看了所琼诗一眼,又看了律雁一眼,将扫把放好,“客人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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