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告诉安五的话,自当更加斟酌。
“刚才,你是不是想起她了?”安五没来由地问。
她?律雁抬起头,安五甚至都不知道所琼诗的名字,律雁点点头:“是。”
他与所琼诗是夫妻,他经由山水提醒想起所琼诗,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安五往前走了一步,走完这一步之后,她的勇气散尽,再也无话可说。她要说什么?质问律雁为什么拿着她做的拐杖,跟着她走路却在想别的人。
那也不是别人,是律雁的妻主,他们成过亲拜过堂的,深究起来,她才应该是那个外人。
她一时之间竟生出来一些怨怼,却不知道该怨什么,怨时间太晚,遇到命定之人的时候,命定之人已全心全意爱上了别人?多可笑啊,安五挣扎不得。
影卫不会流泪,她还在想,既然都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不妨再放肆一点。
安五往虚空中伸手,后又垂下手,就像她自己一样,就走到这里吧,不要再往前了。
至少不能伤害律雁。
她在心里把流淌的泪水擦干净,故作轻松地道:“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
她不光是知道这些,她还知道,律雁大概永远不会喜欢她。
律雁看向安五,他对上安五的眼神,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克制之中掺杂爱恋,明明知道自己踏出的每一步都是错的,都没有用,可还是坚定不移地往前走。
律雁被烫到,不敢再看了,良久他才挣扎出声:“别喜欢我了。”
“你可管不着我,我喜欢谁那是我的事,谁也管不着我。”
“可我不喜欢你,你这份喜欢注定没有好下场。”
针锋相对过后,是片刻的沉默。
安五再清楚不过了,她却还是在笑:“谈不上没有好下场那么严重,你不喜欢我,那又如何。”
她转过脸去,“我喜欢就喜欢,难道还非要要求别人来喜欢我不成,别人不喜欢我我就要要死要活,甚至去耍一些手段得到心上人,”安五深知,自己绝不是那样的人,“那都不是我,我是安南王府的的影卫,王爷说我是最出色的影卫,我拿得起就应该放得下,我坦坦荡荡地喜欢,也愿意等。”
她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律雁。
喜欢一个人不求在一起,那喜欢人要干什么,律雁不能理解,嘴上仍道:“你等不到的。”
安五已快步往前走去,一个字不回,律雁看她频频抬手,他也不问。
他们这一次一直往深山里走,浅的地方他们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那味药草,要是深山里再没有,那这个地方应该就没有这一样药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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