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他下意识回避的答案,是真的。
她对皇帝有过喜爱和感情。
甚至,她还憧憬过和他结发到老。
从动心憧憬到被陷害,发现残酷的真相。
她曾经遭受到的伤害和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那个杂碎!
上辈子让他在幻境中死掉,当真是便宜了他!
狗皇帝的演技,也不过如此嘛。
见江寄盯着她半晌没吭声,还隐隐透着阴戾的神色,顾绾唇角扯动了下,眼里也划过一抹嘲讽。随即她眉梢轻动,又出声问道:
“臣妾可是让陛下为难了?”
没等江寄回,她就将手上的银剪放回了银质托盘里,唇角掠起,笑了下。
“是臣妾贪心了,还望陛下恕罪”
声音近乎压抑甚至带着哑意。
江寄心口一紧,他仓惶回神:“没有。”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急还重,他一顿,轻吸口气,又低声道:“我没有不愿。”
他怎么会不愿。
江寄撰紧手掌,抬头看向她,嘴角轻轻扯起,想对她笑一笑,却发现他好几年没有真切的笑过了,已经忘了怎么笑才是好看又真切实意不让人害怕的。
思及半年前一声冷笑还直接让跪在他面前的一个小儿吓得尿了裤,担心笑得难看还吓着她,他抿了抿唇角,最终只垂下眼又和她说了声:
“愿意的。”
这反应是愿意。
那真是鬼上身了。
顾绾看着江寄垂着眼,神情实在算不得好的模样,暗自腹诽一句。
不过狗皇帝越这样勉强,难受,她心里就越高兴。
她当没瞧见皇帝的神色,一脸无法相信又惊喜至极的又问了声:“陛下当真愿意?”
“嗯。”
见她这般欣喜,江寄心里的涩疼又重了些。
须臾,他沉了沉息,敛去那些繁复的情绪,抬手取下了头顶戴着的龙纹白玉冠。
满头墨发散下,他捏着白玉冠朝顾绾走了过去。
江寄举动突然,顾绾一时竟忘了该怎么反应,直到他过来拿过银剪,伸手替她摘下发簪,她才回过神。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扫见她手边的银质酒壶。
想起结发之后便是饮合卺酒,顾绾眼皮一跳。
“要不先去榻上?”
两缕青丝绾成结,再用红丝线束起,便算是结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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