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她见多识广,根本不信老国公的说辞。
果然,她一掀开崔珩的外衣,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层层累累的伤痕,分明是被人一棍子一棍子生生打出来的。
“这分明不是意外伤的,究竟是如何伤的,你如实说来!”大夫人又气又心疼,叫了随行的护卫来。
一边是老国公,一边是大夫人,护卫满头是汗,垂着头不敢多说,只答道:“卑职也是听命行事,还请夫人见谅。”
“你不敢说?”大夫人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了,“那难不成是父亲大人下的令?”
护卫立马低了头,大夫人明白这是猜对了。可老公爷一向器重行简,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动如此大的怒,把行简打成了这个样子。
大夫人坐在崔珩床边仔细回想了想,行简出发前刚说了自己有了心仪的人,一回来便受了这么重的伤,难不成他是求娶不成,惹恼了老公爷?
“行简到底是为了谁惹恼了他祖父,你可知道?”大夫人指着护卫问道。
“卑职一直守在外面,只知道老公爷似乎很生气,偏偏公子脾气也硬,所以才会打成这样。”护卫一个字都不敢多猜。
能让老公爷发这么大的脾气,恐怕那女子身份极为不妥。
大夫人一时想不明白那女子到底是谁,但行简还说这个女子她曾经夸过,想来恐怕也不是个陌生人。
大夫人正烦闷揉着眉心,脑中忽然蹦出了一张脸。
该不会,是陆丫头吧?
大夫人从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但一带入,发觉如果是她,那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兄夺弟妻,按家法的确是该受五十杖刑的。
且陆丫头一出事,二郎当晚便赶了回来,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陆丫头失踪的这一月更是怪,她说是命大被冲到了河边侥幸活了回来。但那江上风高浪急,若是没人帮她,她一个中了药的女子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命。
这些事一件一件地串起来,大夫人现在是想不怀疑都难了。
可陆丫头若是和二郎纠缠不清,她同大郎又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想做什么?
大夫人越想,眉间蹙的越紧。
然而这陆丫头还是大郎的救命恩人,如今二老爷也在护着她,大夫人生怕自己猜错,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思来想去,她想起了曾经在清邬院留下的那个女使秋蝉,便叫了她过来,嘱咐她盯着些清邬院的动静。
若那女子真的是陆雪衣,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女子兄弟阋墙。
***
崔珩伤的本就不轻,偏偏伤势没好,他便策马回府,路途奔波,撕裂了伤口,这下愈发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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