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说话心直口快,闻言便道:“看仁兄这般模样,想来是已被县尹大人批过一顿了吧?”
“惭愧惭愧,贤弟莫要再调侃为兄了。”
“好叫仁兄长长记性,自个儿的命是最重要的。”白玉堂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点到为止的道理,很快就岔开话题,“如此闹了一番,仁兄还要住在柳家吗?”
颜查散自然是不愿意了,可没想到柳洪却殷勤地邀请他上门,不仅使人收拾了院子,还说要谈履行婚约一事。
若是旁的,颜查散自然不想理会,可柳小姐一番深情厚谊,他是不好轻易揭过的。
“耶,今儿个五爷怎么落单了?前两日你同那颜生不是形影不离的吗?”南星正在收拾行李,绣红被杀一案已经了结,黎望准备明日一早入京。
白玉堂却是从不带行李的,见南星忙得团团转,忍不住轻啧一声:“你这是把家当都带上了啊,这么多东西,你也不嫌沉。还有你少阴阳怪气,颜兄他今日去柳府谈婚约去了。”
“又不是我搬,只要出得起银钱,总有人愿意搬的。”黎望懒懒地应了句,神情略略有些困倦,刚要小眯一会儿,白玉堂却反倒要跟他搭话。
“黎知常,你是不是不太喜欢颜兄?”
这话搁一般人绝问不出来,但若出自五爷之口,倒也不算出格,只是黎望实在懒得回答这种问题。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是你拜把子的兄弟,又不是我兄弟,我怎么想重要吗?”
“倒也确实没那么重要,只是我忧心他,那官场鬼蜮手段,若颜兄他日高中,少不得要被那些个小人算计。”白玉堂正欲接着说,抬头却看见黎知常戏谑的眼神,当即道,“你这什么眼神,收回去!”
“看奇景的眼神,我可记得你还比他小两岁,怎么,还想给人当爹啊?”见五爷当即要炸毛,黎望见好就收道,“安心,这天底下的书生都不是生来就会当官的,你看我家老头子,年轻时候还敢出言顶撞官家,好家伙直接‘发配’南边,前些年才被召回京去,左右丢不了命,能折腾总比不能折腾强。”
“再说了,他能不能高中都是未知数,就你想得多。”
五爷却很自负自己的眼光,拍着桌子就道:“你少小瞧颜兄,他必是状元之才!”
黎望轻哼一声,反驳道:“若是这届,可不好说,我大堂哥也要下场,若不然我才不来这东京城呢。”
“你大堂哥?可是那位黎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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