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地的雪,纷纷扬扬,与南方的湿冷雪沫子完全不同。
上辈子黎望自然是见过这种大雪的,可打从穿越而来,他就一直呆在南方,这小二十年还是头一遭看到鹅毛大雪,竟有种别样的清新之感。
“瞧瞧你的好大儿,大雪天的还要往外跑,他这身子骨才好了几斤几两啊,你快去说说他。”
今日大雪,刚好碰上衙门休沐,黎江平难得有煮茶听雪落的闲暇时光,只可惜没悠闲多久,就被扰了清净。
“夫人,知常恐是头一遭见这么大的雪,他该有分寸的。”就算大儿子没有,希声也会很快把人拖回去的。
果不其然,黎江平这话没落太久,黎錞就出现,把不听话的弟弟揪回了书房练字。
黎母一见,索性坐下来喝起了茶:“希声的身体总算是好全了,前些天可把我吓坏了,这外头的人心也太黑了,就为这点事竟要杀人,当真是狠毒。”
“人心难测,切莫以自己的品性衡量他人,希声经此一事,也该有防人之心,他书读得极好,唯独把人想得太好,咱儿子就相反,若能中和一番……”
黎母却伸手打了自己丈夫一下:“什么中和一番,黎江平你皮痒了不是!咱们知常样样都好,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还样样都好?黎父气得简直想站起来理论,鬼知道这丫又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竟让包公三番两次同他打探,话里话外竟还有夸赞的意思,老天爷啊,包公夸人哎,几年都没听过几次好不好。
黎父一听这话题就头疼,便迅速转移话题:“夫人,今日灶上炖的什么,竟这般香?”
“你方才不还嫌弃咱们儿子不好吗,怎么还问知常炖了什么?”
黎父:……
今日晨起时,外头就积攒了厚厚的大雪,这样的天气,按照往年,他早就病得歪歪扭扭了。今年也不知是不是药浴的缘故,竟只稍稍有些发热,人却是清醒得很。
黎望一时高兴,就在小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
白玉堂提着一壶梨花白过来,就闻到了满院子连新雪都盖不住的饭菜香气。好家伙,香得五爷差点儿在围墙上打滑掉下来。
“黎知常,你这做的什么,竟香得这般霸道?”
“羊蹄萝卜炖汤,花菇火腿蒸鸡,秘制清蒸鲜鱼……”
“等等等等,别念了,你今天是抽什么风啊,五爷这口水都到这儿了,没被你家兄长训斥?”
黎望适时露出一个怨念的表情,哎,大堂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能说大道理了,君不见黎晴这几日乖得跟猫崽似的,可怜见的,连吃饭都不香了。
“哈哈哈,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该啊你!”
黎望揪起一块栗子酥丢过去,被五爷稳稳接住:“少说风凉话,最近的天气还不够冷吗?”
“确实是冷,这要搁松江府,哪需要穿这么厚的袄袍,这不,提了酒准备去找展昭喝一顿,路过你家来看看你,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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