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听到红花杀手这四个字吓了一大跳,连手里的帕子都没拿稳,只颤着声音道:“大少爷,什么红花杀手?”
黎望便出言安抚道:“他这人就喜欢一惊一乍的,你别听他瞎说,红姑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红姑心生害怕,颤着手翻了翻桌上的东西,才道:“都是些小女儿家的东西,这些胭脂是如意阁的上等货,还有这些珠钗,也是时兴的,约莫是文宝斋和九星店的东西,官家小姐是不去这些店的,只略有些钱的人家,多喜欢去他们两家。”
黎望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丝帕,展平了才道:“这绣的,是什么?”
“仔细瞧,应是一种飞鸟,模样倒是精巧,只是少见得很。”红姑斟酌了一番用词,才道,“一般绣鸟,多为喜鹊、燕子,亦或是黄鹂、鹧鸪,这飞鸟双爪锋利、眼眸尖锐,姑娘家用,未免过于凶悍了些。”
“那倘若用在男子身上呢?”
红姑一听,便知大少爷是个十足的外行人了:“本朝男子衣衫,绣样是鸟兽类,多是很考究的,便是勋贵朝臣,轻易不会绣这些,多为祥云瑞竹,既有寓意,也显得端庄得体。”
黎望一听,倒也恍然,毕竟这些鸟兽虫鱼更多的是绣在官袍上的,平常人只要带了脑子,都不敢往常服上绣。
“不过这鸟绣得这般栩栩如生,绣这帕子的姑娘必定是用了心意的,上次大少爷您带来的红丝花,我便猜是少女怀春所制,兴许这鸟是她心仪公子的化身,以作相思寄托之情。”
红姑说完,就告退了。
白玉堂等人带上门离开,才忙不迭地开口:“黎知常,你倒是说话呀,这红花出自小红之手,而且你看她的尸身不翼而飞,说不定就是她假死,然后等到义庄,趁人不注意自己跑了,对不对?”
“我觉得没跑了,那老鸨显然是个面甜心苦的,她当红花杀手受制于人,所以这番假死脱身,是去投奔情郎了!”白玉堂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是个平平无奇的推理小天才,“所以,咱们只要找到她这情郎,就能破案了!”
……居然逻辑还挺顺畅。
于是黎望就问:“那五爷觉得,小红的情郎是谁?”
白玉堂闻言,还真努力分析起来:“这小红是惜春院老鸨的养女,不接客只做些边角工作,丁继武说过,城西李大少爷曾经看中过她,这就说明在这之前,老鸨并未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的情郎可能来自院外。”
“分析得不错,继续。”
“但是如果来自院外,那么范围可就太大了。”五爷愁眉苦脸了一番,又道,“不过这小红可是古长玉培养的红花杀手,便该身俱不低的武功,所以寻常男子是入不了她的眼的,而她绣的帕子上有鸟,鸟指代男性,多为‘鹏’,我们可以试着找去过惜春院名字里还带鹏字的青年男子。”
黎望忍不住鼓起了掌,这当真是士别三日啊:“合情合理,不过五爷,你觉得会有多少人逛青楼用真名?如今惜春院已经关张,想要找一个不知面容不知姓名的人,这难度跟大海捞针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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