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官学跟女学都是官办学校,所以,很多人家中的姊妹刚巧在女学上课,两所学校一起联合出门也在情理中。
奚昭开始考虑,这出门踏青,管饭吗?还是要自己做饭?如果自己做,倒像是从前小学生出去春游的样子。
扳着手指头计算踏青的日子,天气也渐渐回暖了。等到枝头的柳叶冒出一点新芽时,县试先来了。
凌晨时分,就有人陆陆续续的起床,赶着马车或者徒步走到贡院附近,等待着检查搜身,排出一条长龙。因为检查耽误时间,所以来的越早,越能早点检查完,早点进去。
幸好新州的气候并不算是很寒冷的,二月的天气更是穿夹袄就能过,不至于冻的书生们瑟瑟发抖。听说在北方的地界,书生们的夹袄不够厚,就只能硬挺着,在四面漏风的考棚里熬过四场考试。
这些话都是王先生说的,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提前就告诉要县试的学生们,他们即将面临什么。
“好辛苦啊。”张家平感叹。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呐,不少人还盼着这样的辛苦。”辛苦考一场,就能换到功名,划算的。
他们下学时还去贡院门口路过一圈,看到卖茶水的卖药方的,生意兴隆,考场外的亲眷们焦急的望着内堂,一门心思等着他们出来。
“明年就轮到我们下场了。”张家平突然说道,“突然开始紧张是怎么回事?”
经过大考小考洗礼的奚昭,反而不紧张,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再考,反正他是逃不掉的。
“也是。”张家平被安慰到了,“不过就再考呗。”
*
这四场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贡院被封闭起来,等着里面阅卷,出名次。因为也是主考官之一,奚明渊连着七八天没能回家,只能宿在贡院。好容易开贡院被放了回来,狠狠的洗了热水澡和头发,舒服的直哼哼。
他在书房内休息了半日,终于来了精神,想要问问儿子最近功课的事情。
“功课?没问题,跟原来一样。”大概是学着学着出了趣味,奚昭觉得比以前更有兴趣,先生讲的也深入浅出,目前正在教他们写策论。
“那就好。”奚明渊还担心孩子厌学,现在看起来挺不错的,“县试你也瞧过了,有没有兴趣下场一试?”
“爹,咱两想到一块儿去了。”奚昭说,“县试考完了,先生们把县试的题目也拿来给我们做了一回,全当提前预演。考完后,先生就问我们想不想下场?”他组织着语言说:“我想去试一试。”
“喔?”想法不谋而合,奚明渊饶有兴趣的说:“你不怕没考过啊?那不是很丢人?”
“我不怕。县试的内容靠的大多是记忆力,文笔通顺的就能过。我感觉问题不大。再说了,是骡子是马都被牵住来的,多下场一回,就当是积累经验。”奚昭是一点都不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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