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瞧见了吧,弟弟就是个伪君子,瞧着霁月风光,不食人间烟火,实则一肚子坏水,什么都知道!”
蕴之闻言俊脸绷红,“你胡说什么,是来的路上,听着丫头提起的。”
郝嬷嬷在一旁瞅着两兄弟闹,不由劝架,
“好啦,两位小主子莫要吵,七少爷刚刚候着时,便问了人要注意什么,是关心夫人之故,六少爷就别打趣了。”
郝嬷嬷满头银丝,已在府上容养,眼下程娇儿怀了身子,老人家担心下人不经事,主动请缨过来盯着清晖园,崔奕自然是乐意的。
程娇儿吩咐人端了锦杌给郝嬷嬷,两位少爷面前,她也是不需要行礼的。
瑾瑜知道误会了蕴之,便耸了耸他的肩,“好了,哥哥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蕴之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朝着程娇儿行礼,“母亲,儿子先去书房看书,晚上再来看望您。”
蕴之转身掀帘离开,翩然玉姿,世无其二,他这一走,屋内仿佛都要暗沉几分。
瑾瑜砸了咂嘴指着蕴之离去的身影,“娘,您瞧瞧,他这脾性见长,我不在时,您对着这个面瘫脸怎么活呀?”
程娇儿嗔了他一眼,拉着他坐下,
“你不在家里,你弟弟乖巧得很,事事不叫娘操心,倒是你,这一回怎么也得留下来,陪着母亲,等你妹妹出生再走如何?”
瑾瑜一回来就告诉她,只在家里待两个月便走,这些年,瑾瑜留在家里的时候少,程娇儿心里总是挂念着他,心疼不已。
瑾瑜闻言失笑,眼底也有了几分难舍的温情,“娘,儿子对不住您,总是叫您操心,还不曾侍奉您。”
程娇儿闻言眼泪滚下,哽咽道,
“母亲不是想要你侍奉,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小的时候,瑾瑜每次回来,程娇儿总要脱了他衣服看他身上的伤口,如今大了,却不许她这个娘看,程娇儿心痛如绞。
“娘,我没事啊,我好好的!”瑾瑜站起来转了一圈蹦跶了几下,表示自己很健康。
“再说了,舅舅护着我,还真能让我吃亏呀!”
程娇儿闻言心里好受了些,“也是,那你跟娘亲说一说,你这次是如何立功的?”
瑾瑜不笨,知道程娇儿在套他的话,他编故事似的,把自己立功的事绘声绘色说了。
他没告诉程娇儿,他多少个暗夜,深入敌营帮着舅舅打探敌情。
他也没告诉程娇儿,边关不是京城,京城看家世,看在崔奕面子,人人要敬着他。
但边关不一样,甭管谁去了边关,哪怕是皇帝本人,不立下战功,不拿出真本事,别想服人。
瑾瑜陪着程娇儿说了许久的话,阳光西斜,透过窗棂泼洒进来,照耀着程娇儿秀美的面庞,暖融融的,仿佛透过瑾瑜的话语,看到了边塞的风光。
她渐渐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瑾瑜帮着她盖了被褥,托腮陪着她。
别看他在人前笑嘻嘻的,他心里主意高着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门儿清。
旁人都说他没有蕴之稳重,家里将来的担子怕是得蕴之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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