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九皱眉。
都这种时候了,这女人还是谎话连篇,拿捐赠粮草说事儿。
那分明就是幼安捐的!
凤幼安一声叹息:“安县主,何必如此。”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安盈还掐准了她不能在泰和帝面前暴露,想拿这个功劳抵罪。
如果安盈不是贪心不足,想做阿九的侧妃,甚至是王妃,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番境地。
她给了安家那么大一场造化。
让安家从最末流的商贾之家,摇身一变成了封了伯爵的义商,还给了安家防水布的配方,让安氏织造坊盈利近乎翻了一倍。
这场交易,不管怎么看,都是安家得到的利益更大一些。
凤幼安出了钱,不要功劳,还奉献了配方,目的只是为了让阿九和南疆军摆脱死局。
安盈听到凤幼安这话,却觉得对方是在奚落她、讽刺她,她眼眶红红、恨意显露:“凤大小姐你是不会懂的。你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有钱财,要男人有男人,呵,你这种天之娇女,又怎么会明白商贾女的难处。”
她拿孩子去搏,还不是想冲破阶层的桎梏,从泥泞里爬上枝头。
她实在是嫉妒天生就站在枝头的凤幼安。
凤幼安面无表情道:“你自卑,你敏感,你贪心,就是你欺君的理由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
反正今儿,你别想活着走出清和殿的大门。
自从知道安盈怀孕,她可没少被折腾,阿九也吃了不少苦,蒙受不白之冤,这些,都必须要讨回来!
梅太尉在一旁点头称是:“陛下,此女欺君罔上,又污蔑九皇叔,企图玷污皇室宗亲血脉,罪不容恕!恳请陛下即刻处置!”
泰和帝被气得不住咳嗽。
旁边一名小太监,立刻递上去了一杯茶,给泰和帝润喉。
泰和帝接过,饮了半杯,咳嗽才稍微停了下,缓过气来:“安盈欺君罔上,打入刑部天牢,三日后午门处斩。”
安盈泪流满面,看着泰和帝,又看向君倾九、梅太尉、凤幼安,以及那两个山匪。
她先是哭。
然后又崩溃着笑:“哈哈哈!你们都想我死!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深重的绝望笼罩着她。
泰和帝皱眉:“不要不知好歹!欺君本该是株连九族之罪,但是朕念在你父亲安康伯年长,对朝廷仗义疏财有功,才只杀你一人!”
剩下的半杯茶。
也被皇帝狠狠地丢在了安盈的头上。
皇帝有个习惯,发怒的时候摔东西,手边有什么摔什么,还专门逮着人的脑门子砸。
瓷杯破碎。
温水把安盈的头发都给泼湿了,一直往下头滴水。
碎瓷片,划破了脑袋,鲜血涌了出来,与茶水和茶叶残片混在一起,分外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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