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灯转绿,车子缓缓发动。
徐绽久久看着闻经年一如既往淡漠的侧脸,沉默不语。
“我是说,还喜欢秦复吗?”
每当闻经年说起秦复的名字时,徐绽都会觉得有一种窒息感,仿佛空气都要凝滞了。
沉重的空气仿佛从四面八方挤得她毫无容身之地,心也被压迫地又酸又涩。
“你不是不喜欢我在你面前提起他?”徐绽垂眸反问。
她手指拧在一起,又想起秦复那张带着笑的脸,即便他已经离开,但那个笑容她躲不开也逃不掉。
“忘不掉,”徐绽轻轻叹了一口气,“闻总想必不会理解,那是我一整段的记忆和生命历程,即便我想,也不可能将其忽略。”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闻经年的语气很平静,徐绽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愿意理解她的意思。
可是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法回答。
人会因为一个人死了就可以抹除对其的感情吗?至少徐绽不能。
她只能苦笑:“可能我是一个很贪心的人。”
已经拥有了一个男人全部的好,可又情不自禁被另一个男人吸引。
“搬到一起住吧。”车子开进海上花园,闻经年将车子靠边停下,“我搬过来还是你跟我搬过去。”
“我房子就在公司附近。”闻经年看向徐绽,也不是商量的语气,“或者你都不愿意的话,那就重新选一套房子。”
“啊?”徐绽一脸愕然。
“徐绽,实话说我是真不喜欢你刚才那副样子。”闻经年看着她,“但你刚才有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秦复毕竟跟你朝夕相处相处了许多年,这段时间记忆是没那么轻而易举被抹除的。”
“既然抹除不掉,那我就把它替换下来。”
“替换?”
“能替换记忆的,只有新的记忆,不是吗?”车窗外有风吹进来,闻经年的发梢微动,他单薄的眼皮微微撩起,“我不介意拉你一把。”
徐绽哑然。
这世界上也只有闻经年把这种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了,堂而皇之地表示要取代她心中另一个人的地位,还以施以援手自居。
幸而徐绽是一个不愿意沉溺于过去的人,过去的秦复是她生命中的最大温暖和幸运,而如今,他却只能日日存在于她的噩梦深处,让她深夜沾湿枕头最后呼吸沉重地心疼醒来。
她又何尝不想走出来。
“可我不想搬家,”徐绽声音很低很轻,“还有甜心,她换了地方就很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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