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妃的弟弟?庶子?你母亲是平阳侯得宠的妾?还是她是庶女,你是嫡子?”顾棠瞬间就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简嬷嬷摇了摇头,“她是山匪的女儿。”
这是轮到顾棠惊讶了,“怪不得,我总觉得齐太妃挺违和的,她基本不与京中贵族家里来往,行事说话都不太对劲儿。”
开头最艰难的部分都说了,不管再说什么都是顺理成章,况且这些事情在简舟砚心里憋了二十年,这还是第一个能说的人。
“那会儿家里就剩我跟姐姐,平阳侯府在南方,进京的路都要走两个月,路途如此遥远,姐姐怕她远嫁之后我没人照顾,被下人教着学坏,就带我一起上路了。”
“也许是姐姐的嫁妆让人眼红,也许是她带着我上路让人觉得平阳侯所有的东西她都带在了身上,也许是家丁有人跟山匪勾结。我……”
简舟砚停顿了一下,“我那会儿七岁,当时我是真的失忆了,我家里所有人都被杀了,他们想必试探了我很多次,又或者是胆大包天觉得刺激,还是为了装得更像,想从我嘴里套出点什么来,我从平阳侯世子变成了没名没姓的小丫鬟。”
“她的父亲伪装成送嫁的管家,她的弟弟顶替了平阳侯世子的身份……”
简舟砚几乎是说两句就停一下,“我那时候年纪太小,很多东西都记得很混乱,她说我是丫鬟……她从来不叫人跟我一起住,还说我……她说我不来月事可能是有病,给我拿了好多药吃,还用这个当借口,就不用给我配小厮了。”
这还真的是有点惨,顾棠拍了拍他的手,“你继续说,说出来就能好一点。”
“这一家子人很是狠毒,他们把陪嫁的人都换了,全换成了山匪,我那会儿在她身边待着,也出不去,但是听说陪嫁的人水土不服死了很多,后来连老管家也死了,她弟弟也死了,就剩下她一个。”
顾棠道:“想必是她爹帮她处理了那些人,但是为了不走漏风声,她又用计害死她爹跟弟弟?”
简舟砚点头,“我印象里,那会王府也有流言的,什么送嫁来的管家倚老卖老,贪主人家的东西,还教唆小主子跟王妃对着干。”
“她对外说我十二岁,但其实那个时候我应该只有六七岁,就是为了让人以为我是逃难的,没人要的,为了可怜我:看这小丫头,十二三岁了还跟六七岁的身量差不多,要不是王妃心善,她怎么能活下来?”
顾棠又去拍了拍他,“往好处想,你的仇人就剩齐太妃一个了,剩下的都内斗死完了。”
“那平阳侯府呢?”简舟砚无助地反问道,“平阳侯府已经没有了。”
顾棠道:“她没给平阳侯府过继嗣子?”
简舟砚摇头,讽刺道:“她那会儿哭得伤心欲绝,说没有这个必要。她的弟弟已经死了,纵然平阳侯的香火续上,也不是她的家人了。”
顾棠忽然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她慢悠悠道:“齐王府的继承人,应该是有我顾家的血脉,还应该有简家的血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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