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卡托茨基*,毕业于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法律系,曾担任俄罗斯联邦通信与大众传媒部副部长,58岁时调任俄罗斯对外情报局副局长,以其严谨的工作作风和异常敏锐的情报嗅觉屡建奇功,并深得总理信任。三年后(2039年)执掌全局,改革图治,使整个俄罗斯情报系统焕然一新。
华、俄两国情报部门间有着深厚的传统友谊,但彼此间的交手却从未停止。
随着辐射危机的爆发,各国情报部门对于舆情监控、药研进展、太空情报甚至各国领导人健康状况都变得格外敏感。尤其是2040年以后——当年全球死于西格蒙德综合征的人数突破200万——世界各主要情报机构围绕中国的【墨菲斯】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而国安部怀疑普罗卡托茨基破坏保密协议,存在与利坚国情报部门暗中的勾结、交易。
普罗卡托茨基早年间曾讲出“重振克格勃之雄风”这样的话,所以其进一步向中国部署情报进攻早在意料之中。不过有资料显示他有可能正在筹划一场与利坚国人的“深入合作”,如果利、俄两大情报巨头达成共识,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华方最终以巨大的代价——牺牲两名资深特工——换取了比较确切的消息:2043年1月14日,普罗卡托茨基将现身印度金奈,亲自乘坐三层豪华游艇拉克希米号与中情局高层直接接触!
邵慈有意愿接下这个任务,而分析师们同样认为他是不二人选。
实际上这次行动也最终成为他特工生涯中最传奇的经历。
行动代号“凤尾鱼”——据说凤尾鱼是牺牲者之一生前最爱吃的食物。行动的主要目标并非击杀俄利情报部门高层,而是尽一切手段掌握俄利间交易的确凿证据。
邵慈提前跟踪了普罗卡托茨基将近两周时间,确认情报可靠后,在前一天夜里便趁黑潜入码头水中,静候普罗卡托茨基等人。
太阳终于升起,是一个晴朗而悠闲的美丽星期六。
现在差不多正是当地最为凉爽的时节,贵人富商们心情大好,谈笑融融,陆续登船,普罗卡托茨基和他的一名下属、一名翻译及三名保镖在利坚国特工的安排下也低调地踏上了甲板。
豪华游艇缓缓启动,邵慈接好供氧设备,沉入水中接近拉克希米号船底。他的潜水服由特殊材料制成,更容易折射光线,外加水质较差,使他顺利躲过了警戒搜查。
游艇驶出码头,开始平稳行进后,邵慈丢脱下潜水服,露出白色外套,小心翼翼攀上船身。
船长室内,a再次检查了普罗卡托茨基一行人的随身物品,确认全部武器及通讯设备等已经被没收。
“口令是什么?(英文)”一名a探员问。
“不必了。”几名a高层官员姗姗来迟,为首者年纪不大,个头不高,戴着精制的金边眼镜,颇有气度。
他一面握手一面抬头仔细端详这位长者脸庞上的每条皱纹。“我万分肯定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普罗卡托茨基先生本人。请坐吧。”
“那么你是谁?你说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谁来告诉我你这个没有礼貌的小兔崽子是谁?(俄语)”
由于可能涉及到大量术语和特殊代号,双方都准备了专人翻译。
这名a官员低声说:“迦楼罗8674。我就是与你接头的人。”
“接头?”普罗卡托茨基毫不留情地拎起他的衣领。
一众人等即刻紧张起来,有人将手伸到腰后,大喊:“松手,放下他!”
没想到那位矮个子高官举起双手回头骂他:“你松开手!妈的,说了不准带武器进来!……除了我们几个,还有翻译,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你也是,阿历克斯。”他握住普罗卡托茨基的手腕继续说:“看,他们都出去了,没有意外,你们是安全的。”
普罗卡托茨基松开十指,但不同意俄方保镖离开。
由于昨晚监察时间太长,邵慈感觉过于疲惫,谨慎起见他先躺在船顶休息了一会儿才爬到船长室外安装窃听器。装好以后密会已经开始,但没有错过重要部分。
“这位就是a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局长,桑切斯*先生。”
邵慈听声音耳熟,仔细思量,说话的竟然是圣泰诺酒店遇到过的肖尔菲德。
“正是在他的指挥下,我们伪造了‘kng’——【墨菲斯】研发体系中最核心的成员——的叛国资料,并成功迫使其退出核心小组。自那之后——”
“我是?d?桑切斯。好了,其余的不用介绍了,我看普罗卡托茨基先生并不十分感兴趣。”桑切斯说。
“你们在玩什么?过家家吗?”普罗卡托茨基语气生硬。
“我们当然非常重视这次交涉。”另一名利坚国官员说,“所有的登船者都是干净的,今日航道上不会有其它船只,在这片水面上我们是唯一的。这个房间隔音效果也完全没有问题,楼下正在放乐曲,可这里丝毫都听不到,不是吗?你们刚才也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窃听器或者录音设备。”
他说的没错,邵慈将最先进的窃听传感器安装在玻璃舷窗外壁,但收音效果非常勉强。
桑切斯对普罗卡托茨基说:“好吧,我很遗憾没能得到你的信任。这次机会非常重要,我们都不想搞砸。实际上重要的决策还是会由我们的局长先生亲自和你讨论,只不过我们需要临时更换一处更为安全、隐蔽的磋商地点,我只是来完成一些提前接洽的工作。”
“下船之后吗?”
“是的,在对岸。”
邵慈隐约听懂了关键的字眼,心底发凉。
普罗卡托茨基手指敲打桌面:“为什么要找来这些小丑(指楼下的印度人)?”
“掩人耳目,先生。”利坚国人说。
雅德拉夫说:“这是我听过最愚蠢的想法了。怪不得a是每况愈下。”
“你烧坏脑子了吗?”利坚国人说,“你还在做你们的‘克格勃’美梦?你难道数不清楚你们已经随着破烂的欧洲大陆堕落了几十年吗?”
普罗卡托茨基说:“我听说有超过五分之一的贵国国民都是瘾君子。”
肖尔菲德抢道:“话说到这种程度我就安心了,xxx。”
普罗卡托茨基说:“而我们只需要伏特加。”
肖尔菲德说:“我们都知道西格蒙德综合征发病率与智商水平正相关,所以你们当然不必担忧。”
两人话锋交错,翻译忙个不停。
普罗卡托茨基说:“我们永远不会选择在地洞里嗑药维生。”
肖尔菲德说:“你们只是中国人投喂的狗熊。”
普罗卡托茨基胡子一抖:“你说什么?”
“我很抱歉。这过分了,闭上你的臭嘴,肖尔菲德。”桑切斯制止道。
普罗卡托茨基说:“我们同中国之间仍然是可靠的盟友。我这次来并不抱有多少希望,也不打算对你们客气,而是想警告你们,收回你们的臭手,俄罗斯不需要肮脏的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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