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桃枝目送着圆哥儿下了楼,才进了江宛的房间。
等药已经晾得差不多了,桃枝便端到江宛床边。
昨晚的粥是桃枝喂的,但那时江宛还昏昏沉沉的,眼下她却不好意思再被人喂,于是端过来,准备自己喝。
碗里虽有勺子,江宛喝中药向来是一口闷,只怕苦味会留在舌头上。
这回她也想两大口咽了,却不料那药汁刚刚碰到舌头,苦味便直冲上来,叫她两眼含泪,险些将那药汁从鼻孔里喷出去。
但她还是咽了,喉咙被苦味刺激得一动,药便顺着滑了进去,纯属意外。
她不准备让意外再来第二次了。
把药碗往前一递,看着桃枝接稳了,江宛连忙道:“我不喝了……”
一说话才知道,原来连喉管也是会觉得苦的,她立刻伏在被子上,干呕起来。只要药汁淌过的地方,就觉得又麻又烫,她真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
桃枝连忙倒了杯水给她,又拿出了蜜饯,眼泪汪汪地看着拼命喝水的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江宛不答话,示意她再去倒杯水。
连喝三杯清水,又嚼了五颗蜜饯后,可算把苦味压了下去,江宛才能开口说话:“说什么我也不喝了,这也太苦了。”
桃枝略一犹豫:“可是大夫说……”
“我真喝不了,而且我头上撞到的地方早就结痂了,应该不会有事的。”江宛道。
她本以为桃枝还会再劝,没想到这个丫头只是说:“夫人说就是什么,不喝就不喝。”看起来也很深恶痛绝的样子。
江宛忍不住笑起来,桃枝这个小姑娘虽然有点憨,但是事事以她为先,忠心上是没的说。
桃枝拿了药出去,梨枝复又进来。
她与桃枝走了个脸对脸,自然看到了还剩不少的汤药,于是走到床边,行了个礼,便问:“夫人的药怎么不曾喝尽?”
江宛怕梨枝这一关过不了,于是拿出强硬态度:“我觉得不必再喝了,毕竟是药三分毒。”
梨枝微讶:“前几天奴婢便劝过夫人一回,如今看来,那药是真的开得不好。”
江宛自然跟着点头,忽然又想到梨枝之所以那时候把圆哥儿带出去,恐怕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喝药的姿态不大好看,不愿意叫圆哥儿瞧见。
看来她和原来的宋夫人至少在喝药的态度上是很相似的。
梨枝已经笑着提起别的话题:“我听魏大人身边的护卫说,咱们距开封府只有一天的路程了,进了开封府,去汴京也只用再走上两天。”
这倒真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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