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护卫放下手,道:“信国公屠家。”
“信国公?”江宛贫瘠的知识储备里竟然还真有关于这家的信息,“哟——就是那个卖猪肉发家,发家以后继续卖猪肉,一直卖到现在的屠家吧,怪不得姓屠呢,封了国公,骨子里也还是屠夫。”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敢这么说我!你信不信我……”屠六左右看看,见江宛身边只有三个护卫,一时心下大定,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指着江宛道,“都给我上!照着肚子打,脸别碰,爷还有用。”
说着,他嘿嘿奸笑了一声:“现在求饶,爷放你条生路。”
江宛也对他一笑:“你爷爷我就没有这么多的屁事儿,小的们听令!直接打,随便打,打到爽为止。”
就在这时,有人插言道:“屠六,你要打谁啊?”
余蘅笑眯眯地搭上了屠六的肩。
屠六一转头,见是他,腿顿时就一软:“殿,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你叙叙旧。”余蘅勒住他的脖子,“听说最近家里出事了?”
“没,没有啊……”屠六被他勒得翻白眼,却仍赔笑道,“殿下从哪儿听说的?”
“但我怎么掐指一算,你现在就该滚回家去,否则就有血光之灾。”
屠六才算是听明白了,忙道:“我这就走,我立马走,绝对不碍殿下的眼。”
余蘅松开他。
屠六就点头哈腰地飞快溜走,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江宛问余蘅:“他为什么这么怕你?”
“被我揍过。”
江宛一听,就觉得这背后肯定有故事:“这种色中饿鬼,该不会是……”
“不是。”余蘅斩钉截铁道。
江宛显然不相信:“我长得还没你好看,他就……”
余蘅瞥了她一眼,见她满脸诡异的笑容,忙打断她的话:“你的人回来了。”
去买糖葫芦的春鸢只赶上这场乱子的尾巴,她一手四支糖葫芦,握得摇摇欲坠,走得步步惊心。
江宛忙接过,分发起来。
发了一圈,还剩了一串,江宛就递给了偷偷咽口水的徐阿牛:“阿牛还要长身体,多吃点。”
十六岁的徐阿牛却有些不大敢拿,不过始终是觉得要给夫人面子,所以还是接了。
但这两串糖葫芦也不算什么,今晚他还会吃三个羊肉包子,还有数不清的黏糖饼,茯苓糕,滴酥鲍螺和獾肉丸子。
这一路上,昭王都与他们同行。
王爷自然地与夫人并着肩一道走,时不时交头接耳,说两句别人听不见也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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