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润蕴则偏了头,不肯再看孙羿。
到底是嫡亲姐弟,何至于此。
江宛叹了声气:“他做此事也并未与妹妹商量,却不知妹妹是如何得知的。”
“小厮报我,说他骑了马便不见了,我问原委,听说他是听了人说姐姐的闲话,才……”孙润蕴顿了顿,“便厚着脸皮找到姐姐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孙润蕴放轻了声音道:“不瞒姐姐,我这弟弟平日里虽窝囊,却没有那等的坏心思,再者姐姐上回又仗义救了他,他是绝不会忘恩负义了的,若有冒犯,想来也是情有可原。”
到底是亲姐弟,虽又是骂又是罚跪,话里话外还是维护他的。
江宛索性道:“蕴姐儿,我知道你生气,觉得他没规矩,可这定罪的事,你说了不算,我这个受了罪的说了才算,我就觉得,羿哥儿这样是赤子真心,没什么不对,上次我救了他一遭,他这次听说我处境艰难,想牺牲自己来救我一遭,这是他仁义。”
“羿哥儿,你站起来吧。”江宛道。
孙羿见她说得极认真,立刻从地上起来,站直了。
孙润蕴和孙羿都不由自主看向了江宛。
“我不怪他,不光不怪,我还很谢谢他,你们二人都知道了那些闲话,自然也知道了我如今的景况,不怕你笑话,我带去池州七八万两的银子东西,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二千两……”
江宛看着他们,“我是非脱出去不可的,可这件事在世人眼中,大抵会是我不甘寂寞,是我斤斤计较,不论是谁,只要愿意站在我身边,我都只有感激。”
孙润蕴震惊地看着她。
江宛握住她的手:“蕴姐儿,你我同是女人,该知道这其中的艰难,我心中是感激羿哥儿的。”
孙润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姐姐,只恨我身单力薄……”
“你有这个心,便足够了。”江宛道。
孙润蕴扯了手绢擦眼泪。
江宛看她真的在为自己担心,不由心中一暖,笑着叫孙羿起来,又和她说起了小黑猫的事。
说起佛奴来,孙润蕴立即破涕为笑:“他啊,正在家啃牡丹花呢……”
又略说了几句,江宛便将他们姐弟送了出去。
孙润蕴含着笑,谢过她,领着弟弟转身离开。
可离开的路上,孙润蕴脸上却不见一丝笑,她眉头紧锁,将自家弟弟打量了个来回。
孙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呛她:“你看我干什么!人家都说不怪我了!”
“唉……”孙润蕴叹了口气,仰头叹道,“我只恨没有个金玉良才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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