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巧,是程公子特意把他引去的。”齐管家道。
江宛:“那他也该去找程琥的麻烦,怎么盯上了你?”
齐管家:“起先我与宋管家二人进了花雪楼,巧遇了一个出手豪阔的商人,与宋管家一见如故,说他满脸福相,必有大造化,宋管家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喝得差不多时,程公子和王公子几位就进来了,那商人便撺掇宋管家往下泼酒,说这是汴京的风流雅俗,也不知怎么那么巧,正泼了汪衙内一脸,唉——”
齐管家这气倒是叹得情真意切。
江宛不由笑起来:“怎么,你还心疼上宋管家了?”
“这倒不是,只是宋管家泼酒的准头大,力道也足,愣是叫汪衙内浑身湿了个透,便叫汪衙内气得冲上来就打,拳头不长眼,全落在小的身上了。”齐管家说得可怜,但神色却轻松。
江宛却不大信:“你不曾辩解?再者说,泼酒的是宋管家,难道他们就抓着你一人打了。”
齐管家:“小的虽辩解不是小人干的,可那些家丁如狼似虎的,哪里肯听呢,再说那宋管家,三斤马尿下肚,连老娘都不认得了……哎哟,小的没留神,竟说了粗话,还请夫人担待些。”
江宛:“无妨,只是瞧你这伤也不重,汪衙内似乎也没下重手?”
齐管家嘿嘿一笑:“这还多亏了程少爷,小的刚挨了两下,程少爷便上了楼来,一眼就认出了小人,毕竟是表亲,好歹给了机会,叫小的陈情一番,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宛看着他,莫名走了一下神,她想到今日成功说服了铁齿先生的春鸢,怕不是她手下这些人怎么全唱念做打,样样逼真?
能编会演,还情真意切,莫不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江宛一笑:“程琥与汪勃天生不对付,你可是两边都难讨好。”
齐管家但笑不语。
江宛见他如此,再一转念,便有了恍然大悟之感。
“莫不是他二人看对了眼,自斗了起来,倒叫你们俩见了便宜,悄悄溜了?”
“夫人果然料事如神。”齐管家笑着拍她的马屁。
江宛却晓得在那般混乱的情境下,要寻得合适的时机离开,并非易事。
不过齐管家要捧她,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江宛便道:“既然事情顺利,你便是大功臣,快下去歇着吧。”
齐管家躬着身,谦卑地退了下去。
门外,梨枝正笑吟吟地等着齐管家,一见他出来,便迎了上去:“不知管家的伤可有大碍?”
齐管家客客气气:“劳姑娘垂问,不过小伤罢了。”
“小伤却也不能轻忽……”梨枝笑意更浓,推过来一个很有分量的小布包,“夫人的小小心意,愿宋管家早日康复。”
宋管家手一接,便把小布包滑进了袖子里,像是比赛似的,也龇牙咧嘴笑了起来:“劳姑娘给夫人带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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