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侯夫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本就是我不请自来,哪里还有要你迎的道理。”
“表姐这话可不对,你能来,我心里再高兴也没有了。”江宛一边笑,一边把乳母怀里的蜻姐儿抱在了怀里,“这是我家的蜻姐儿。”
“好俊的女娃娃。”江宁侯夫人当即拔了发上的一对多宝蜻蜓簪给蜻姐儿做见面礼。
寒暄几句后,她们便分主宾坐下。
江宛依旧抱着蜻姐儿,一面看她玩风筝,一面悄悄观察着江宁侯夫人江宁侯夫人却很奇怪,笑容有些僵,还有些坐立难安的。
不对啊,以江宁侯夫人的城府,不至于把心绪暴露得这样直白,难道是在暗示她什么?
江宛暗暗思忖,便叫乳母把蜻姐儿抱了下去。
江宛笑道:“表姐今日怎么得空前来?”
“我也是受人之托,向表妹探个口风。”江宁侯夫人干巴巴道,“不知表妹对太尉府的大公子怎么看?”
江宛脸上的笑顿时一僵。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表姐不如说得再清楚些,我没大听懂你的意思。”
“太尉府的大公子翻过年来也十五了。按理说,也是能定亲的年纪了。”江宁侯夫人说得很是勉强。
这还真就是她想的这个意思。
天底下竟有这种荒唐事!
江宛看着江宁侯夫人的眼睛,郑重道:“我对孙家少爷与对琥哥儿一般,只把他们当做孩子罢了。”
观她神情,便知说的应该是实话。
江宁侯夫人得她一句准话,如蒙大赦一般,顿时大松了口气。
她松快下来,江宛自然也觉得气氛舒服许多。
这便成了表姐妹间闲话了。
江宛便直白地问:“莫非是那孙太尉夫人托的你?”
“可不是……”江宁侯夫人面上露出一分嫌恶的表情,“巴巴缠着我,楚楚可怜的,我又……早些年有一桩小麻烦,请她帮过忙,终是欠了个人情,不好不还,所以才答应走了这一趟。”
江宛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江宁侯夫人忙道:“我可没有那种意思,我不是……表妹……你是知道我的。”
江宛其实不太明白江宁侯夫人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是极大的冒犯,以致于放弃了一直端着的贵妇人的从容不迫的架势,显得有些窘迫起来。
江宛忙说:“我自然知道表姐,绝不会误会你的。”
江宁侯夫人才说:“那便好……”
“只不过……”江宛忽然想到孙润蕴那天离开前,曾说过,能帮忙的她必会尽力帮忙,却也希望自己在力有所及时,也不吝抬抬手。
江宛原以为这就是句客套话,现在想来,会不会这件事,就是孙润蕴希望她「抬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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