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洗洗手吧。”
书房里本就准备了清水,春鸢在江宛的示意下取用了。
江宛笑道:“从前倒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才华,我看写话本的都没你强。”
春鸢抽了手绢擦手。
“你将来若……”江宛顿了顿,“若不愿在我这儿干了,大可以去写话本挣钱。”
“奴婢哪里有那个本事,且连笔都握不稳呢。”
话是这样讲,春鸢欢喜的笑却是遮不住的。
江宛对她招手。
今日倒真是意外之喜。
天知道她一开始只准备让春鸢背着小包袱假装被赶出了府。
江宛:“那你去和陈护卫几个打个招呼,请他帮忙。只是,若是最后要我来救你,你又怎么知道我何时出宫?”
春鸢心里却早有安排:“这虽有些难办,只是我们可以先派人在宫门口看着,一见夫人,便抄近路回来报信,陈护卫几个身上有功夫,脚程应该不慢,人回来了,我这边就开演,夫人的马车也能刻意走得慢一些,打个时间差,容我们演完这场戏。”
江宛:“这倒也可以,反正只要打起来了,我早到一些也没什么。不过,你最好叫陈护卫装扮些,把脸涂黑些,粘些胡子什么,别后头被人认出来了。”
“这个夫人放心。”春鸢抿嘴一笑,却又有些忧虑道,“奴婢这里倒是简单,只是夫人进宫如何周旋,就有些难了。”
江宛笑着看她一眼:“这时候不觉得我惊世骇俗了?”
春鸢摇头:“夫人这么做都是有道理的。”
“听起来倒像桃枝的口气。”江宛调侃了她一句。
但一低头,看着纸上那个不怎么圆的圆圈时,江宛的面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倒不该让秦嬷嬷那么早便离开,否则今日大可以问问进宫可有什么忌讳。
如今两眼一抹黑,倒是很难办。
不过她到底还有个祖父可以问问。
江老爷子这半辈子,肚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宫闱秘事,只恨无人倾诉。
江宛愿意听他说,老爷子不知道有多欢喜,毕竟他的积年老友杨柏源可是个为人耿直的,老爷子每次想找他说点旁人的闲话,杨学士便要一句「背后莫言人是非」甩出来。
叫江老爷子憋屈极了。
他们用过晚膳后就开始谈,直谈到月上柳梢,因江宛明日还要进宫,必得养足了精神才好,江老爷子才住了口。
回去后,江宛也没闲着,而是将老爷子所说的东西全都梳理了一遍,然后记了下来。
当今没有什么子女缘,女儿活下来的只有福玉公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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