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赶虎忙过去了。
江宛低声道:“今日便分出人手去保护晴姨娘,若她死了,说破天去,旁人都会以为是我杀的。”
春鸢和那卖凉茶的小贩捧着一摞竹节走过来。
江宛对林赶虎使了个眼色,林赶虎便前去接了凉茶,春鸢则点了钱给那小贩。
小贩千恩万谢地走了。
江宛随手拿起竹筒抿了一口,只觉得茶水又苦又涩,不由狠狠皱了眉。
春鸢见她愁眉不展,试探着问:“今日堂审,夫人隐隐占了上风,怎么还这样忧虑。”
“因为没有用……”江宛又喝了一口茶水,“就算我说破天去,我还是郑国夫人,晴姨娘还是遭了旱灾被父母卖了的可怜人,就算她千错万错,也是逼不得已,我百般退让,依旧咄咄逼人。”
舆论上,江宛天然便输了晴姨娘一头。
这就是那群人敢让晴姨娘一个人跳出来做戏的底气吗?
见护卫们喝完茶了,江宛便招呼他们出发,因怕祖父担心,她先去了江府。
江老爷子刚钓了鱼回来,倒是云淡风轻的。
他安慰江宛:“杨柏源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你就放心吧。”
江宛捧着碗冰酥酪,一勺勺吃得正香,看起来确实是挺放心的。
江老爷子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安慰了一头啥也不懂的蠢牛,心里不大舒坦。
他也不舍得骂孙女,只道:“当年我与你祖母真是不该,叫你入了那么个泥潭。”
江宛猜测猜测他还有下文,便又往嘴里塞了一勺酥酪,没说话。
果然,江老爷子又说:“平侯那孩子,委实不错。”
江宛吃完一碗酥酪,通体舒畅,用帕子擦了擦嘴:“沈望?他还娶我?”
这语气怎么能这么欠打?
江老爷子心里闷着火不能发,于是憋屈道:“你这孩子,怎么脾气跟江辞那臭小子越来越像了!”
江辞何等无辜啊。
但江宛也不比他好多少,有了小曾外孙,江老爷子满心里就再没有孙子孙女的位置了。
这不,江宛没说两句,就被老爷子赶走了。
回府以后,倒见了孙润蕴。
自从孙润蕴她继母卧床以来,家里的庶务便由她管着,出入也方便许多。
今日她听说了这事,便赶忙来江宛府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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