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曾在江宛这里求亲受挫,也不见尴尬,胸怀坦荡,行事正气。
江宛问他:“怎么听说还多了些东西?”
“借钱还要算利息,他们做了强盗,自然更应该给些补偿,再有就是,我其实没给他们看嫁妆单子,他们那头的嫁妆单子也不知为何寻不见了……”
孙羿对江宛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只叫他们把东西拿出来,又定了个十日的期限叫他们把卖了送了的寻回,否则就要上告陛下,他们那里坑骗来的东西多,也少有登记造册的,便乱糟糟全送来了,还有些……便不提了。”
想来这不提的东西,大约是人家给这威风凛凛的皇差备的礼物,孙羿大约全都没要,都给添进嫁妆里了。
江宛心中雪亮。
江宛晓得他要进宫,本欲让他梳洗一番,却又觉得让陛下看看他奔波劳苦的模样也好,便没提,只说:“你一去便是两个月,你姐姐又是想又是操心,人都瘦了。”
孙羿一提这个,便不见丝毫老成了,抬手搔着头,赌气道:“我给她写信了,她却没给我回信,分明是不惦记我的。”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回去一看便知……”江宛笑道,“你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
孙羿腼腆一笑。
他没有多留,大致说了些他与宋家人斗智斗勇的事迹,便提起告辞。
江宛知道他不便久坐,只说下次请他去吃银鱼羹,便亲自送他走了。
送走孙羿后,桃枝意犹未尽道:“这简直能放在戏文里唱了。”
梨枝也不免感慨:“当时初见这孙家少爷时,可真想不到如今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原是我小看他了。”
孙羿在池州时对宋府诸人软硬兼施,有一个二太太,是宋管家也觉得棘手的人物,却被孙羿吓得服服帖帖,可见孙羿并不如其他人所想,是个只晓得吃喝玩乐的浪荡子,他进金吾卫这一遭,是进对了。
江宛舒了口气。
听闻程琥也要进金吾卫,江宁侯夫人感念魏蔺的帮忙,江宛却觉得魏蔺这个表叔并不会对程琥有什么格外优待。
不过少年人吃点苦头终归是好事。
天色已经不早,因上次梨枝和春鸢熬着夜点嫁妆,神色萎靡了好几日才缓过来,江宛便叫先把大小箱子搬进空着的厢房里,明日再登记造册。
只是明日,又是她要进宫吃宴的日子。
天边微明时,江宛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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