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蘅神色渐渐怅惘,江宛立刻改口,“若是不方便,不说也是可以的。”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与这个侄子可说是一道长大的,感情格外好些,说起他时难免感伤……”
余蘅道,“他从小聪慧过人,惜老怜贫,常被赞有太祖之风。”
“是刺杀吗?”江宛小心翼翼问。
“是他的心软良善害死了他。”余蘅叹气道。
“那年入秋很早,天寒得也很早,我约他去宫里的太液池钓鱼,因有事,我先行离开。湖边就只剩了他自己,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有个小宫女掉进了湖里,他叫太监下去救,宫女被救上来了,挣扎着要来对他道谢。”
“天虽冷了,宫装却还轻薄,他年纪也没那么小,自然要避嫌,便没有看那宫女,于是那宫女悄悄走近一步,把一根银簪子插进他颈侧,当时就没气了。”
“怎么会!那些太监,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离得太近,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宫女会有那样的胆子,而且那宫女出手极快,杀人狠,杀自己也狠,那宫女得了手便跳进了池中,淹死了,她是真的不会水。”
第七十一章
求娶
谁知道沈望会不会是大皇子案的凶手。
覆天会做事的风格十分鲜明,杀人,但也不会留下杀手。
一切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晴姨娘是如此,李六是如此,大皇子也是如此。
“大皇子死后,皇帝十分悲痛,才下定决心查覆天会。”余蘅道,“那时候甚至还不晓得覆天会这个名字,只当是文怀太子的残党作乱,皇上刚继位不久,军中朝中都要理顺,可谓是千头万绪,一开始,他并未将那遗腹子被送走的事情放在心上,直到大皇子……”
“会是沈望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他,阿视一定会很难过的。”余蘅淡淡道。
“我原来不愿意陛下知道沈望之事,是觉得万一覆天会死得太快,我和圆哥儿死得也不会慢……”
江宛道,“现在看来,事情比我想象得更为复杂。”
江宛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栏杆:“沈望身上有诸多疑点,比如,他为什么要自爆身份,他又为什么愿意讲出自己与北戎人有勾结。”
“他不一定是自爆身份,至于与北戎勾结,呼延斫此次前来,也有试探重订澶州之盟的意思,我看这场仗总是要打的,未必是有所勾结……”
余蘅道,“若他真的是自爆身份,大抵是刻意想要吸引旁人的目光,叫旁人忽略一些别的东西。”
“要不把他抓起来严刑拷问,问出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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