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天人交战一刻,终于还是对蜻姐儿伸出了手。
他拎住蜻姐儿的袖子,觉得不对,继而拎起蜻姐儿肩上的衣服,呃……还不行……
蜻姐儿这几天也跟他熟悉起来,于是主动张开手,就像对江宛一样:“抱……”
沈望呆若木鸡。
蜻姐儿以为他没听懂:“抱,下车。”
沈望于是用手托着小娃娃的腋下,把蜻姐儿往帘子外一举。
然而并没有人从他手里接过小女孩。
眼下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可真是太丢人了。
沈望把蜻姐儿放回去。
自己下了车。
等让蜻姐儿也站到地上后,沈望出了一身的汗。
阿柔想沙哥儿,也想小舅舅了,于是像脱缰的小马驹,早已没了影子。
沈望和蜻姐儿面面相觑。
沈望身心俱疲,但还是挣扎出一张笑脸:“走吧……”
蜻姐儿皱着小眉头,姐姐不见了,路好远哦。
她于是又张开手:“抱……”
沈望:“……”
阿柔曾经说过:“办法总比困难多。”
沈望觉得这句话非常对。
所以他还是没有抱蜻姐儿,而是对她说:“姐姐是自己走的。”
蜻姐儿就自己走来了。
老爷子虽说病了,却也没有躺在床上。
沈望到时,阿柔正在给江老爷子还有杨学士背《论语》。
大约是很受了一番夸赞,阿柔满脸是笑。
沈望看着阿柔得意的小表情,决定下节课就要告诉她,人学了学问,不是用来显摆的。
“先生……”沈望行礼,又转向杨学士,“学士……”
江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他,见他面无郁气,不由道:“不错……”
杨学士也说:“探花郎确实有点宠辱不惊的品格。”
杨柏源说着,看了阿柔一眼。
杨学士话里的「辱」说的是沈望被迫赋闲在家,「宠」则是在暗示阿柔要保持平常心。
但是阿柔显然还没有聪明到听话听音,她还以为杨学士只是单纯地夸奖她的先生,于是与有荣焉地点了点头。
多可爱的孩子啊。
杨学士告辞,孩子们去找小舅舅玩了。
沈望觉得老爷子消瘦了许多,精气神也没有往常好了。
江宛和圆哥儿的失踪对这个老人的打击是巨大的。
沈望道:“听说先生微恙,学生才来探望,实在不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