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
想见你,就来了。
茶楼里,江宛转着杯子:“我听说你死了。”
“我也听说了。”
“是你安排的假死吗?”
“不是,我在送嫁队伍里安排了替身,想要瞒天过海,如今那个替身已经身亡。”
江宛:“是谁想杀你。”
“太后或者皇上,我还没有查清。”
江宛就没有话说了。
余蘅反倒笑起来,他心情似乎非常好:“他们若不下死手,我还要顾念骨肉亲情,养育之恩,如今这样,倒叫我解脱了,是好事。”
江宛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今日也算是大悲大喜,可脸上却什么也表现不出来,暂时还是一片空白。
眼前的昭王殿下倒是打扮得清爽,只是黑了一些,大约是路上晒的,那双多情眼还是一样顾盼流辉,他是真的高兴,真真切切未曾作伪,整个人像脱出了枷锁,显出一种轻盈的悦朗。
江宛觉得眼睛干涩:“我……”
千言万语,有口难言。
“一别累月,你怎么呆傻傻的?”
“我……”江宛萎顿地往后一靠,“你怎么这样容光焕发,我还以为已经到了家国存亡的要紧时候了。”
余蘅耸了耸肩,学着她往椅背一靠:“家国存亡,与我何干?”
他摘了京城里常戴的各种金玉冠,头发只用发带束着,笑意飞扬的模样,不像个王爷,像个浪迹天涯的剑客。
这也许就是他要的吧。
江宛总算笑出来了。
余蘅上身前倾:“还当你看见我不高兴,如今总算是有笑模样了。”
他是热烈而有生命力的,是自在快活的。
江宛只觉得曾经那个阴鸷邪气的昭王和眼前这个人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从这个层面上说,昭王的确死了。
现在她面前是原原本本的余蘅。
“对了,江少傅和阿柔都给你写了信。”余蘅从怀里掏出两封信。
江宛接了,直接打开。
这一封是阿柔的信,阿柔童言童语,说了蜻姐儿会背《三字经》了,也说很想江宛,细节处不多赘言。
总之江宛的唇角弯起便没有放下,她收了信,准备回去给圆哥儿念。
那么下一封,就是祖父的了。
信封上光秃秃的,江宛翻过来,见封口处的红蜡里祖父勾了一朵小花,不由会心一笑。
拆了信,江宛低头读起来。
余蘅也不觉得无聊,便托着腮,偶尔看看窗外的风景,长长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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