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大人身边一左一右,也都站起来了。
只能说,不愧是蛀虫啊。
有他们挡着,申南溪也站起来了。
又不知道站了多久,申南溪都觉得脚上没知觉了,那个小太监又走了出来。
太监说,皇后已经收拾出一处荒废的宫室,让他们进宫,找个避风的地方继续等。
申南溪:而我并不想等。
昭王也跟着进去了,按照规矩,他解了剑,交给外边的护卫保管。
但奇怪的是,昭王没有走在前面,而是落在后面。
换言之,申南溪有伴了。
申南溪:要是我现在两眼一翻,直接躺倒,会不会显得太做作?
进宫路上,经过了宇清殿废墟。
日常开朝会的地方,忽然变成一片焦土,各位大人心中都滋味莫名。
申南溪听见前方的年大人嘀咕:“这得多少银子啊。”
申南溪心有戚戚然——宫室重建,他们户部又要倒霉了,那些督办的官员肯定换着法子来户部要钱,说不定还会坐在户部衙门口,要是不给钱,就不让人回家。
一贯迷信的谈大人则取下了手腕上的佛珠,握在手里一粒一粒数,嘴皮子不停动着,好像在念经。
皇城中殿被烧,可不是吉兆啊。
其他人则在想这把火到底是谁放的,什么小太监一时不慎的鬼话也就能骗骗别人。
队伍中异常沉默,可又好似已经沸反盈天。
走在一处的官员们眉眼官司打得上天入地,纵然周相领头,昭王压阵,可也拦不住他们道路以目,眉飞色舞。
申南溪回头一看,见昭王面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只觉心惊肉跳。
最坏的局面自然是昭王策划逼宫,皇后也被控制了,他们这些官员都要被灭口。
可是昭王也不像是马上要当皇帝了,看昭王的表情,简直像是要上刑场。
很快,官员被引入了晖凤宫内。
太监道:“未承想原先准备的宫室年久失修,横梁摇摇欲坠,只能委屈大人们在晖凤宫偏殿将就一二了。”
作为户部官员,申南溪瞬间警觉,似乎又有了银子哗哗流走的预感。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要去偏僻地方吃灰,当然是晖凤宫更好。
果不其然,偏殿完美容纳了所有大人,还准备了几十把凳子,至少能让年纪大的大人们坐下休息。
申南溪也被分到了一杯热茶,温热的铁观音下了肚,整个人都熨帖了。
申南溪凑到同僚颜昼身边。
“颜大人,你要不也去坐一会儿?”
老颜这人体弱多病,申南溪是为他好。
颜大人白他一眼:“你仔细看看,坐着的人里可有五品的?”
申南溪:“可你这都快站不住了。”
颜昼叹了口气:“再多站一刻钟,我就不顾及面子,直接席地而坐。”
然而颜昼这人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他还是坚持站了半个时辰,虽然是靠在申南溪身上。
申南溪忽然侧耳:“什么声音?”
颜昼:“好像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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