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馨芳殿的,公主命我等给宋內侍送些吃食。”
……
好戏登场,金朗由被试探观察的变成凑热闹看戏的,忙偷偷去瞧贺均的脸色。
果不其然,就算是老狐狸都掩盖不了面上的色彩纷呈。被贺家想尽方法拉拢,早已当做自身势力的陈锦墨,却给对家宋宜之送吃的。还是在他要搞事的时候。
“二公主当真体恤下属,心怀苍生。如此也免了贺兄烦忧,您早些回宴上复命吧,宫宴可离不了您。”
金朗逐客令下,宫宴上他身为首辅也确实不能离席太久。贺均只能保持着面上风度下了阙楼。
方才那一幕贺垣都看在眼里,鄙夷道:“金朗倒真是会做人,两面都不得罪。”
他是贺家庶出之子贺垣,贺均的弟弟,任礼部尚书,也是陈锦墨乳娘的丈夫。
听着他的抱怨,贺均倒不甚在意:“这人是个墙头草,不足为惧。”
金朗是墙头草,可陈锦墨呢?
这么些年下的功夫,转瞬就要成空,贺垣有些担心:“公主怎么突然给宋家余孽送吃的?”
一听这话贺均就来气:“你问我?早让你遣弟媳进宫,你们可曾听我的了!”
贺垣吓得缩了缩脖子,嫡长兄训诫只能挨着,可也有些不服:“贱内都许久未与宫中联络了,再者不是还有思昂吗?”
当初有贺思昂与贵妃得二公主信任,贺均便动了心思想把这偏房弟弟踢出局。如今事态变了,倒想起把他们拉出来帮忙。
对于弟弟的还嘴,贺均更是上火。奈何皇帝寿宴,不好黑着脸,只能假笑着维持面上的平和。
羌国不似别朝,驸马是可以有实权的,甚至会得皇室庇护。他们贺家送多少女子进宫,都不及一个公主嫁进府。
开国以来已经有许多例子,皇帝为了拉拢权臣赐婚爱女,或者臣子为了依傍皇室迎娶公主。人只要娶进门,他们只要敬着,便能多得皇帝一分信任。
多好的买卖,十几年来,计划毫无差错,怎的如今生了变故。连上巳节诬陷宋宜之那次,都没想到最后被陈锦墨反咬一口。
离涞曲殿近了,贺垣想起一些事,犹豫着开口:“前不久清明那次,思昂与卓家姑娘同游,被公主撞见了。加上之前那次公主怀疑我们,会不会是气的这些?”
清明那次贺均有耳闻,不过听儿子说的,只是路遇公主,而公主却对他冷脸相待。却没提还有个卓素华。
今日贺思昂也被特许可以赴宴,就坐在里面,贺均远远地瞧着这个儿子。颇觉得不是很让自己省心。
如今不好多问,他只能先拉住弟弟,低声道:“你遣人去知会一声,告诉弟媳务必与公主说上话。试探她对贺家的态度,若是不好或不明,便遣人通知贵妃一声,她自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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