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 那位夫人说了,此生缘尽, 再见亦是徒增烦忧。居士照顾好幼弟便是尽孝,不必再来。”
推拒的话,与月前来时一样。
半月前陈锦墨随宋宜之南下祭祖时, 已经来过此处,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贵妃过得如何。就是如此也不得见,连送的东西贵妃也不收。
或者说,只要和皇室扯上半点关系的,贵妃都不会再见, 除了淮南郡公。
抬头看着天上将要圆满的月亮,陈锦墨无声叹了口气。
“娘娘是连我也恨上了。”
明明从前年年中秋,她都是与奶奶两人过的, 那时都没觉得多冷清,怎么到了如今,倒越发有种破镜难圆的孤寂?
难圆的家并不止这一处,宋娴与夫君重逢后, 即便知道宋家已经翻了案, 当年被没收的田地也回到自己名下, 还是不愿回京。只与夫君一家三口待在老宅, 而宋娥因为曹温茂的关系,自愿留在京城。
相伴多年的两姐妹就这么分开,散了的宋家也再难团聚。
正惆怅间,手被宋宜之握住。亦如宋廉坟前,她握着他的那般。
“陛下不必担心,贵妃有专人照顾,后半生无忧。”
温润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轻易便破了陈锦墨心里笼着的哪一点冰层。
还好,总归宋宜之是在她身边的。
车队还在山下等着,中秋之前要赶回京中,不再耽搁,两人牵着手往下行去。
离陈泰去世已过二十七日,宫中不似民间,仍要服丧,即便是中秋也不设宴不奏乐,半点没有将过节的气氛。
回宫前,路过集市,陈锦墨还是买了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带回去,打算给东宫添一些生机。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不在宋宜之身边,已经有小姑娘娇羞着上去搭讪,惯常的流程就是先问:“敢问公子是……”
耳目极灵敏的陈锦墨老远便察觉这边异样,忙奔了过来,抱着宋宜之的胳膊,强硬道:“抱歉了姑娘,他是我的!”
小姑娘一愣,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又看向宋宜之,觉得这事还是问本人比较靠谱。于是鼓足勇气再问:“公子,这位……”
宋宜之答得果断:“我妻子。”
气氛凝滞了一瞬,那小姑娘脸皮大约是太薄,本想强颜欢笑,最终只能尴尬地落荒而逃。
陈锦墨手不松,还是忍不住嘀咕:“脸皮这么薄,还当街搭讪。现如今这些姑娘怎么了,古……这时候不都是待字闺中吗?怎么都敢光天化日,搭讪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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