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夏的丝质睡衣顺着床沿无声地滑落。
江越消失在被子里,方北夏咽痛嗓哑,喊不出声,在头晕目眩之间出了一身酣畅的汗。
浑身无力。
她在黑咕隆咚里伸手摸了摸,触到个同样冒汗的脑袋。
短发刺着她的手掌心。
“过来嘛,贴贴……”她浑身无力,需要抱抱。
“等等,拿个东西。”
她听见有抽屉打开又关上,然后是微不可查的塑料声响。
方北夏笑他:“你这是练了多久,单手取物。”
但很快,她不再有嘲笑他的机会。
江越:“感冒了话还这么多。”
……
很快,她噤了声。
白日星空之下,烟火般盛大的湮灭感吞没了感冒的神经痛感。
-
热汗黏腻。像盛夏。
江越不忘给她掖被子:“好点了吗?”
方北夏感冒仍旧未好,鼻子时通时不通,喘得厉害。
才吃了药多久。
方北夏笑他:“哪有这么快。”
药效还没起作用吧。
“我以为,运动一下,会缓解症状。”他挠了挠后脑勺。
方北夏捶他一下:“变态!”
江越套上衬衫,去给她接了杯温水,扶着她的头喂她喝下。
他收回杯子,轻描淡写地提起:“对了,早上我去了趟医院。”
“买药吗?”方北夏咽下一口水,心想怎么这么大动干戈,买个感冒药而已,去药店就好了嘛。
“嗯。”江越坐在床沿,十指扣在一起,“那个……方叔叔已经醒了。”
方北夏坐直:“你怎么知道的?”
“你打电话我听到了……”
方北夏眼见着脸色垮下来。
江越说他只听了几个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微信问了蒋女士。
方北夏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他说:“我没跟他打照面,只是跟护士了解了一下情况。”
过了好久,方北夏才重新抬头:“他现在怎么样?”
“脑出血量不大,已经醒了,只是身体有些部位还动不了,后续要做康复训练,有偏瘫的风险。”他小心翼翼地问,“要去看看吗?”
方北夏垂目纠结:“我不知道。”
“你自己做决定,我不会干涉你。”江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梳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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