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姆冲着他摊开双臂:“来!”
燕遥知能感觉到她身上汹涌的战意。
这东西不但不像一直伪装的那么温和,而且情绪很容易被挑动,总之就是有些好战,还易怒,但不知为什么,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脾气,哪怕战意已经外放,鳞甲布满身躯,她也没有主动攻击燕遥知。
是傲慢,对自己的实力有十足的信心,还是有别的什么在限制着她?
燕遥知浑身紧绷着,脑筋转得飞快。
他不敢将眼神从玛姆身上错开,在两人对视了一阵,玛姆身上的蛇鳞开始不耐烦地咔嚓作响的时候,燕遥知收起了自己的尖牙和利爪。
他把双手拢回衣袖里,懒洋洋地往背后荆棘墙上靠着:“不打了。”
他很清楚地看见玛姆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蛇鳞从她脸上消退,而她嫣红的唇角正不自然地抽搐。
燕遥知打了个哈欠,眼皮也半闭不闭地耷拉下来,似乎随时都能站着睡过去。
玛姆抬头看了眼天上光辉正盛的太阳,她收起利爪,单手叉腰,习惯性地去摸鬓边的卷发,却落了个空。
那团栗色的卷发已经不知被吹到什么地方去了。
“玛姆,你有看见我前天晒的雾根草吗?”赤丹从门里伸出个脑袋,他的头发又被挠得跟鸟窝一样乱糟糟。
心情并不是很好的乌玛僵硬地笑着,抬手指了指屋顶。
赤丹“哎呀”一声,紧忙拿出一个小篓子挂在腰上,又要去墙边拿梯子:“我说呢,这几天太忙了,都忘记收了还好没有下雨,不然药的事又得延后了。”
他不但没有感知到院子里微妙凝固的气氛,还不小心被燕遥知踩出来的那个坑绊了一下。
赤丹哼哧哼哧地架好梯子爬到屋顶上去捡他已经晒好的草药。
燕遥知稍微站直了些:“为什么是他?”
玛姆跟随黑山部落的人来到这里,黑山人与祖庭的交流,还有黑山内部的事情她都一概不管,反而来和赤丹这个与祖庭其他人隐隐疏离的人亲近。
玛姆皱了一会儿眉才从燕遥知没头没尾又简短的询问里品出他的意思:“我不喜欢待在人太多的地方,而且,有礼貌又上进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她笑得意味深长,就差直说燕遥知不讨喜了。
“是吗?”燕遥知换了个姿势,不再靠着墙了,但也依旧是懒洋洋的。
他不知道玛姆说的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但赤丹是目前人族发展科技树的重要一环,得像个法子,把这浑身鳞片的老长虫给挪出去。
燕遥知飞快地给玛姆起好了外号,并且迅速地盘算起该怎么才能坑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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